二十号这天,离月底发定量还有四五天,杨庆有下午回单位还完书,又顺道去了趟图书馆,顺了几本专业书,回四合院时,天都黑了。
结果,刚进四合院,就听见中院有人吵吵,正好朱婶在水池旁洗衣服,他赶忙上前问道:
“朱婶,朱婶,中院又怎么了?听着好像在吵架。”
朱婶头也没抬的回道:
“嗐!没啥事,一大爷张罗大伙给老姜家捐粮食呢!说是先通知大伙一声,就不开全院大会了,没成想,中后院的有好几家不乐意。”
“啊?”
杨庆有惊讶道:
“当时老姜收留他侄子时,一大爷没给大伙说捐粮的事儿吗?”
“说个屁。”
朱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怒骂道:
“他也得敢说啊!干别的不行,就知道折腾大伙,他要是有本事,去街道要救济啊?不敢去街道,又想当老好人,好人那么容易当啊?呸,做梦。”
杨庆有闻言忐忑道:
“我说婶儿啊!您小点声,都下班了,您也不怕被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有意见还不让人说了?”
得。
敢情这位也舍不得那一斤粮食。
杨庆有不敢再跟她聊了,匆忙点点头就跑。
“对对对,您说的对,那啥,我过去搂两眼。”
结果杨庆有刚走到穿堂那儿,就碰见阎埠贵一脸苦大仇深的从中院出来,看见杨庆有的瞬间,他拦住杨庆有说道:
“庆有啊,别过去瞧热闹了,走走走,回前院,三大爷宣布点儿事。”
说罢,也不管杨庆有听没听清,便闷头往前走。
杨庆有撇撇嘴,高声回了句:
“好嘞三大爷。”
肯定是捐粮的事儿,否则这老壁灯脸色不会这么臭。
果然,老头儿走到垂花门那儿,扯着嗓子吆喝道:
“大伙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出来下,有事儿宣布。”
其实吧!
邻居们都知道有这么回事,只是管事大爷不提,他们全抱有侥幸心理,就当不会发生。
没成想,发粮食定量前,还是被管事大爷提出来了。
一个个脸色跟阎埠贵差不多,不说苦大仇深,也得是咬牙切齿。
毕竟那是后院的邻居,还特么搬来时间不长,也没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综合起来就一个词儿,非亲非故。
谁特么乐意当冤大头?
“我说三大爷,锅里熬着粥呢!您就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啊!”
“就是,我刚生好火,您这一耽搁,又得浪费不少柴火。”
“三大爷,您早不说晚不说,我这急着去厕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