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一顿饭吃完,将洛家爷孙三个安家建宅的事情交给谢云清,李星月乘着老黑离开。午时三刻,老黑在凤尾城外的小山上落下,李星月跳下雕背,开口嘱咐道:“老家伙,你可别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就溜了,好好等着,我回来就带你去找红霜。”
“知道了。”
老黑翻个白眼抱怨道:“天天不是去这就是去那,一飞就是上千里,我都累瘦了。”
“哈哈。”
李星月爽朗一笑,提气飞纵,很快来到东城门内,路边摊位上,徐老壳和戴了面具的叶琼羽正在老位置守着摊子。之前他算命的地方坐着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长须及胸的清瘦老者,一身白衣,俊逸非凡,桌上摆着一筒签子和一个酒葫芦,也是个卜卦算命的。
“李老弟,好一阵子没见你了,跑哪发财了?”
徐老壳看到李星月,笑呵呵的打招呼,他就知道这小子的算命摊子摆不长,一卦十两黄金,傻子才上当,新来的老头。
“我去临安啦。”
李星月笑眯眯地说道:“前一阵子公主大婚,驸马被魔教反贼杀了,皇帝老儿想重新为公主挑选驸马,我就去皇宫里面试了一下。”
“哈哈,吹牛吧你。”
叶琼羽听到声音转头看着李星月,徐老壳大笑着说道:“能做驸马的人,那都是家世显赫的名门子弟,凭你一个跑江湖的算命小子也想进宫,回家躺床上做春秋大梦吧。”
“骗你干啥。”
李星月走到他摊位前拿起一个核桃捏开,挑着果仁说道:“小公主一见到我,那是满心欢喜,立刻就求着皇帝老爹赶紧许婚。”
徐老壳眉头微皱,歪头伸脖道:“既然如此,那你小子怎么没留在京城做驸马,回来这里干什么?”
“嗨……这公主吧,漂亮是漂亮,可惜胸和屁股太小,一看就不好生养。”
李星月用手比划着说道:“而且做了驸马,不能纳妾,想要同房还得他娘的行礼问安得到允许才行,你说这不是扯呢吗?我连夜逃出了临安城,小公主知道后伤心欲绝,说这辈子不能嫁给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用短剑噗嗤一下就在心口捅了个窟窿,要不是太医去得快,皇帝老儿这唯一的女儿就香消玉殒了。”
“你这核桃不错,比宫里的还好吃,给我称两斤。”
“那是,这凤尾城谁不知道我徐家核桃好。”
徐老壳手脚麻利的给他称了一斤半核桃,满面笑容道:“你小子不愧是算命的,比说书先生还会胡诌,公主殿下为你轻生,你咋不说玉皇大帝是你二舅呢。”
“哈哈,我又不是二郎神。”
李星月递过碎银,接过纸包走到叶琼羽摊位前,笑呵呵的轻声说道:“小玄孙,老祖来看你了,屁股还疼吗?”
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叶琼羽连着好多天都是趴着睡的觉,五十多岁了,被一个小娃娃把屁股打得皮开肉绽,想起来心头就窝火,她冷声说道:“李星月,不要欺人太甚,莫以为有一把神剑我就奈何不了你。”
“对长辈如此不敬,看来上次教训的还不够。”
李星月用手指勾住摊板,猛地往上一掀,瓜果乱飞,木板转着圈压向叶琼羽。叶琼羽不想在人前显露武功,往旁边一扑,滚到算命老头桌旁,木板咔嚓一声撞到椅子上,四分五裂。
“哎呀……李老弟,有话好说,怎么把叶婆婆摊子掀了。”
徐老壳惊讶地看着他们,不知两人这是咋回事,算命老头扶起叶琼羽,开口劝道:“小公子,叶婆婆年高力弱,一介女流,你这是何必呢?”
路边小贩听懂动静,全都循声望来,有几个和叶琼羽熟悉的,立即大声指责,其中一个卖甜瓜的壮实中年人拿着水果刀往这边走着说道:“你这小泼皮,好生无礼,连叶大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也欺负,赶紧赔礼道歉,不然今天我们饶不了你。”
“都别过来。”
叶琼羽担心李星月伤及无辜,赶紧大声说道:“这是我与他的私事,你们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