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磊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反应是庆幸。
自己不也是奔着挖死徒的祖坟来青史留名?死徒敢袭击政府,没道理不敢袭击他。
“这么一看,我还得感谢那些家伙帮我吸引火力了。”他如此对Archer说道,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Archer自然不会像他这么短视,“那也不过是你运气好没有被第一个找上罢了,信不信不过一周,你就会被袭击?”
“不会吧?!他们才惹上了民生部,还敢这么跳?你不会是吓我吧?”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听他多少有些慌张的语气,显然还是很担心。
“蠢货!他们袭击民生部还能是为啥?还不是对之前大搜捕的报复!你手上的是什么?你是想要让他们绝种!不来才叫稀奇!”Archer骂道。这货明明对人情世故很敏感,怎么在战斗上面就连一点常识都没有?
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怎么办?你可得保护好我啊!”“敌在暗我在明,我们也不具备主动出击的条件,除了固守还能干什么?你还是指望民生部的人能有点作用吧。”
走到窗前,拉起窗帘,看向外面的一片灯火通明。整个园区都被探照灯点亮,四周的警哨保持着高强度巡逻,就是飞进一只苍蝇都恨不得盘问三道。
这也是必然,这个国家也无比担心如此宝贵的研究付诸东流,自然要派出最好的人来守护,但这又偏是李磊最为抵触的,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反对,到最后就成这样了。“还好我们已经提前跟外界建立好了联络方式,不然现在这样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园区出入口封闭,所有人员进出都需要登记,巡逻队还会不定时巡查,就连他的个人通讯也基于保护的理由,实行了监听,也确实与监听无异了——但他所推行的灵子网络业务被允许展开了。
所谓的灵子业务当然只是一个幌子,让小刘带着Archer,借着这层掩护登录灵子网络,继续他的圣杯战争——“话说,小刘的业务干完了吗?”
想到这点,他打了一个电话。“李总。”“小刘啊,灵子业务处理的怎么样?”
这是领导来视察业务了,刘晓飞邀功般地说道:“开发已经提上了议程,不出意外的话吗,灵子药店将和新药一同上市!灵子药店绝对可以开辟新的销售渠道,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能打通全新的销售方式了!”
“很好,你要抓紧干,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抢先,我听说益丰药业也打算进军灵子市场,这种庞然大物一旦站稳脚跟,我们的市场绝对会被挤占掉,一定要抓在他们的前面构建防线!”
“是!”得到下面精神饱满的回话,李磊点点头,“要你去找的那个营销代理,你谈好了没有?”“对方拒绝在线下见面,倒是在灵子网络上见了一次。”谈起那个女人,刘晓飞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对那个藏头遮脸的女人没什么好印象,只是李总点名,也只好顺从。
“李总,那个人真的很擅长营销吗?”“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能看走眼不成?看走眼了我还会把你提起来?”这话说得刘晓飞汗毛倒竖,“不是,李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也是为公司着想,难道我不是吗?就按我说的做吧。”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刘晓飞忐忑地放下手机,环视一圈这间独属于他、崭新舒适的经理办公室,他当然是放不下这些的。
算了,反正自己也只是个打工仔,管那么多干什么呢?看了一下时间,打好下班考勤,还要去挤晚高峰呢,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发了什么神经,把房子租在北站,搞得自己上下班恨不得花一小时。
门口的检查依然无比繁琐,单谈这一点的话确实挺烦人的,但当人们意识到自己是在为国家战略工作时,便会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才怪,他们这些打工人能跟国家战略有屁的关系,那都是那些大人物该关心的事。
反正我等小民,在那些官老爷看来也不过是棋子罢了,整天检查这检查那,不知道很影响工作效率的吗?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补偿费······
在经过一番折腾后,他终于是走进的停车场,不知为何,总感觉今天的停车场格外冷清。
车灯闪烁,随后又明显地暗淡下去,“搞什么啊,不是才修过车灯吗?”只能说这辆二手老爷也差不多到他的寿命极限了,这都大修几次了?再修下去修车费快比买车钱贵了。
自己最近也升职了,虽然现在还没啥钱,但大好前程近在眼前,要不要贷款买辆新的呢······不,买车前还是先把房子搞好吧,户口早点办下来显然更便利。
一边畅想着未来,一边点火发动,昏暗的车灯与惨白的路灯相映照,比那天边的弯月还要白。
缓缓穿过狭长的小路,进入大路,周遭零星的店铺正在收摊,抱怨着过于频繁的宵禁,就因为那些该死的恐怖分子,自己的生意又被影响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到了立交桥,车流也逐渐多了起来,一辆越野车横插进队,吓得刘晓飞猛踩刹车,“tmd,会不会开车啊!”他隔着窗户骂道。
这辆加塞的车就像是有什么毛病一样,歪歪扭扭地走着,霸占了整条匝道。不会是醉驾吧?总感觉过于危险,过了这条匝道超了他吧。
车流慢慢汇聚,匝道也终于走到了尽头,昏黄的灯光下,刘晓飞打动方向盘——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那辆疑似醉酒的车就这么撞上了他,仅凭他这二手车的马力,根本挤不过,就这样,越野车一头撞上了护栏,同时也把刘晓飞挤起来,哪怕已经踩了刹车也没用,长下坡的惯性让他骑在越野车的头上,一点一点地滑出护栏,然后——整辆车就这么从立交桥上坠下。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无比想念“官老爷们”给他们这些“屁民”准备的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