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曾经抗议乔治被判刑,如果你记得的话。”
“即使是圣人摩尔也说他这么做。所以所有有资格继承英国王位的人都拥有自己的权利,自由自在,在理查三世这个怪物执政的时候。”
“不只这样,他们是整体的一部分。我是指是整个家族和王国经济的一部分。我读过一个叫戴维斯的人所写的,关于约克的记录,我是指约克镇,不是约克家族的记录。两个小渥威克──乔治的儿子──和他的表弟,林肯,都是议会的议员。约克镇有一封写给他们的信,那是在一四八五年。还有,理查在封自己儿子为骑士的同时,也册封小渥威克为骑士,在约克做了那些”好事“之后。”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突然说:“葛兰特先生,你想把这些事情写成一本书吗?”
“一本书!”葛兰特吃惊地说。“但愿不会。为什么?”
“因为我想写。这会比写农夫的事好多了。”
“写吧。”
“你知道,我必须对我父亲有些交代。老爸觉得我不好,因为我对家具、市场、图表和行销没兴趣。如果他能拿到一本我写的书,他或许会相信我毕竟不是完全没希望。事实上,我猜他一定会开始吹嘘我变了。”
葛兰特仁慈地看着他。
“我忘了问你对克罗斯比之屋的看法了。”他说。
“喔,很好,很好。如果卡拉定三世看了,一定会想把它搬回家,在阿第伦达克山的什么地方将它重建起来。”
“如果你写了那本关于理查的书,他一定会那样做的。他会觉得自己是半个主人。你会叫它什么?”
“这本书?”
“是的。”
“我要借一句亨利。福特的话,叫它做”历史是一派胡言“。”
“好极了。”
“不过,我还得读更多的东西,做更多的研究才有办法开始写。”
“那是肯定的。你还没碰触到真正的问题。”
“是什么?”
“究竟是谁杀了男孩?”
“是的,当然。”
“如果男孩们在亨利接收伦敦塔的时候还活着,那么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我要查那件事。我还想知道为什么销毁王权法案的内容对亨利如此重要。”
他起身要走,然后注意到画像面朝下地躺在桌上。他拿过来把画像重新放在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它靠在那一堆书旁。
“你待在这儿,”他对昼中的理查说,“我会把你放回你原来应在的位置。”
就在他跨出门的时候,葛兰特说:
“我刚想到一段不是汤尼潘帝的历史。”
“是吗?”卡拉定说,他停下脚步。
“格林科大屠杀。”
“那真的发生过吗?”
“真的发生过。而且──布兰特!”
布兰特回头往门内看。
“怎么?”
“下令屠杀的人正是一名激进的护教者。”
第十三章
卡拉定走后不到二十分钟,玛塔就出现了。她带来了鲜花、书、糖果和问候。她发现葛兰特深陷在库斯伯。奥利芬特所写的十五世纪中。她可不习惯他跟她打招呼时那样漫不经心。
“如果你的两个儿子被你的小叔谋杀了,你会接受他给你的可观年金?”
“我想你是在问你自己吧。”玛塔说,同时她把带来的花放下,环顾四周看看这些已经插了花的花瓶,哪个最适合它们。
“老实说,我认为历史学家都疯了,听听这个:皇后朵薇格的行为难以理解:究竟她是害怕被强制驱离圣殿(译注:教堂中之祭坛、内殿等最神圣之场所,依古时教会法,逃至此处之逃犯可获安全),还是她只是厌倦了在西敏寺那孤零零的日子,最后导致她无情地和谋杀她儿子的凶手妥协,则不得而知。”
“天可怜见的!”玛塔说,她一手拿着个蓝陶瓶子,另一手拿着玻璃圆筒花瓶,看着他并且猜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