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熙宁警告地盯着她,将大姐儿抱远了些。
“呜呜!娘亲!”大姐儿忽然哭出了声。
莫熙宁无奈,妥协地将孩子递过去。
大姐儿一到白苍的怀里,就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极为伤心地哭着“呜呜,平安不要离开娘亲,呜呜!”
哭成一个泪人儿的小女童,在母亲的肩头恣意地挥洒着心底的恐惧不安和不舍眷念。
“娘亲不走,日日陪着大姐儿,莫哭了,好么?你一哭,娘的心也碎了。”白苍将人抱在怀里轻哄着。
大姐儿听得这话,果然立刻止住不哭了。
这孩子真长成精了!
白苍忽然记得那一日,在福满楼里,大姐儿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心里猛地生出一种猜测。
“娘亲?”大姐儿睁着湿润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糯懦的嗓音,简直叫得人心都化了。
“小白眼儿狼!”莫熙宁在一侧,看着宝贝闺女儿的背影,无奈地低骂道。
大姐儿抱白苍抱得愈发紧,回过头一脸紧张地看着莫熙宁,就好像害怕他随时将她抱走似的。
白苍忍不住失笑。
精怪就精怪吧!
有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她该感到幸运才是。
哭闹了一会儿,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
饭后,白苍又喝了一碗药,并将顺哥儿喂地小肚子鼓胀胀的。
晚上,大姐儿非闹着和白苍一块儿睡。
怕一觉醒来,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做了个梦。
白苍推脱不过,便应下了。
临睡前,再三交代了柳梢一些注意事项,她方走到院子对面,大姐儿的卧房。
莫熙宁毫无照顾孩子的经验,陪着大姐儿玩闹还行,照顾生病的顺哥儿则是两眼一抹黑。
索性柳梢懂医术,也比他贴心,他便在大姐儿隔壁的房间睡了。
夜半时分,白苍从炕上起身,穿上夹袄,披上毛氅,穿过春寒料峭的院子,因见小厨房里有烛光,想必柳梢药还没熬好,便往小厨房而去。
炉火里有火光,灶台上还点着油灯,柳梢人却不见。
“是端着药回去了?”白苍自言自语道,返身欲往回走,忽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卡住,她开口想要呼救,被一个带着淡淡香气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头脑一阵眩晕,她强咬下唇,欲要保持清醒,却发现身子酸软,手脚无力。
白苍努力了眨了眨眼,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被人往后拖。
她抬起软绵绵的胳膊欲挣脱那人的钳制,被那人从后面用力搂住了腰。
“放开!”她大声道,却发现嗓子根本发不出声。
意识愈发模糊,又似极度兴奋,一股奇特的眩晕从四肢百骸延伸开来。
身子被人抱着跨过门槛,进到了厨房里面。
白苍目光涣散地看着对面的屋子。
莫熙宁,你是死猪么?
这么大的动静,你给我快醒来啊!
然而上天注定极少眷顾于她。
厨房的木门在眼前慢慢关闭。
“嘣!”在只余一个细缝时,定在了那里。
剩下的事情,白苍记得不是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