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登闻鼓可不是谁都能敲得,往常好几年不带响一次的,这一年来竟是第二次被敲响了。
等候在外的小太监跑进门,呈上一张薄薄的纸:“回禀圣上,门外有人在为前洛阳通判鸣冤,说吴侍郎贪污赈灾款,又推前洛阳通判顶罪!”
“是谁?”皇上额头的青筋微跳,高声询问。
“前洛阳之子——何翰音。”
皇上蹙眉追问:“犯官子嗣都判了流放,他是怎么逃脱的?”
小太监垂下头:“奴才不知,是八公主带他敲地登闻鼓。”
皇上神色微滞,与站在御书房内左都御史对视了一眼,有些明白了。
他沉吟了几秒钟,说道:“把人带进来。”
左都御史想了想,弯腰说道:“事关皇上家事,那臣先告退?”
告退个毛,事端因他而起,现在想走可不行了。
皇上闭了闭眼睛:“这可不是家事,你留下正好一起听听。”
左都御史:“。。。。。。”
八公主领着滚了钉板气息衰弱的尹弦走进门,待到对方把账册呈上来之后,皇上气的眼睛都红了,对身边的贴身太监吩咐:“去把那个混账给朕带过来!”
说完,他看向红了眼眶的八公主,宽慰着:“我知你和驸马受委屈了,朕会好好责罚那个混账的。”
八公主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父皇,儿臣自知不得哥哥们的喜欢,也从未委屈过。前不久驸马带我去南风馆玩。。。。。。”
皇上错愕的看向他,就连左都御史都懵了。
还有这档子事?
皇上连忙咳嗽了一声,暗道早知道把这个大嘴巴赶出去好了,这让他知道了驸马和公主一起逛窑子,明天就该传遍整座京城了,丢人!
“你说你的,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江烨应了一声,却阳奉阴违:“前不久驸马带儿臣去南风馆玩,遇见了这位尹弦公子,后来接触才发现对方竟是前不久刚因贪污而被判了斩首的前洛阳通判之子。。。。。。”
江烨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衫,苍白的脸上带着泪珠,似是受尽了委屈苦楚。
恍惚中,眼前的女儿与死去的皇后在这一刻竟变的无限相似起来。
算了,不就是南风馆吗?愿意逛就逛吧!
“对方因偷藏账册而被吴侍郎所怀疑,便给他送进了南风馆,想要逼他说出账册的下落,不成想父皇英明神武把他先下了大狱,才得以让儿臣遇见对方。
到底兄妹一场,我总想着他会顾念一二,便一直隐忍没说,谁知吴家那废物竟敢仗着太子觊觎我的驸马?他算个什么东西?若是儿臣连驸马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里立足!”
江烨似是要把长大受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一样,也让皇上对他的怜惜达到了顶峰。
太子来的时候本来都做好了给八公主低头的打算,谁知进门就被皇上踹了一脚,头顶砸下一纸讼状,连个分辨的机会都不给,就被降为了离亲王,让他早早去封地报道。
吴贵妃前来求情,然后贵妃的位份也没了,成了闲妃。
对,闲着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