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谁不想荣华富贵,谁不想哪怕伤了、残了有所依,谁不想死了家里也有人照看。
有了黄元的许诺,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又是一轮劝酒,黄元站起身端着酒壶来到郑度身边,给他斟满酒。这可让素来老神在在的郑度都吓了一跳,一时竟有些如坐针毡。
“明公,这如何使得?”
“此战第一功,乃是子制。若无子制竭尽全力,招来援兵,此地就是咱们的丧命之处。子制如此大功,当得我给他敬一杯酒。”
“多谢明公!”
郑度脸色有些涨红,端着酒杯,颤抖着饮尽。他这个老阴逼素爱喜欢在阴沟里活动,可黄元一次次将他推到人前,他真是不习惯。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挺好。
黄元又走到吕常面前,给他倒上酒,对他说道:“此战第二功,乃是吕公。这一战若非吕公临危受命,组织抵抗,单凭我个人能力,早就失败了,也不可能等到荆州的援兵。所以这第二杯酒,我敬吕公,代全军将士敬吕公,咱们有个好军司马。”
吕常见状,激动万分,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他这个人性格耿介,要不然也不会放弃军司马的官职,在黄元前途未明之际,毅然决然地跟随黄元。
这些日子,他是越来越敬服黄元了。
接下来黄元又连敬数人,一一述说着众人的功劳。众人无不感动于黄元记着他的好,很多人更是热泪盈眶,发誓要效忠黄元。
一圈敬完,黄元回到位子上,自斟自饮了一杯,又说道:“有功便有过,这次最大的责任人,便是我黄元。”
众人纷纷看向黄元,皆是一惊,杨洪更是喊了一声“明公”。
黄元打断他接着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这一次,我有两个错误。
其一,子制之前屡次劝我要防范赵韪的报复,我都没有当回事,若是我能提早警醒,早做防范,也不至于被人打到家门口。
其二,诸位应该知道,这几日我一直住到船上,没有在营中和兄弟们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怕吃苦啊,又觉得咱们地处安全,不必非得在营中,所以才会有赵韪派人袭杀,差点死在船上。
一军之主,如何能够不与自己的军队在一起,又怎么能丧失警惕心?忘战必危,怠战必败,这是血的教训啊。若不是我运气好,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组织弟兄们抵抗益州军的攻击。
诸位要以我为戒。”
黄元突然自我批评起来,众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郑度赶忙说道:“明公,也不能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等也是有所懈怠,方有此难的。”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诸位要是有错,诸位认错,我若是有错,自也当认错。这支军队是我的,也是你们的,咱们只有一起努力,方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