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的一干人俱是目瞪口呆。
今时今日,众人忽然发现,这些传承两百余年,与大汉同休的南阳大家族,似乎再也没有从前的力量了。
黄元出了城,步骘道:“明公今日如何这般?”
步骘一时没敢往下说,黄元笑道:“子山是想说,我为何这般招摇?”
步骘没回答,但却是这个意思。
“咱们此番离开荆州,是灰溜溜的走吗?我觉得不是,但有人觉得是。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我作唐已经是昨日黄花,日薄西山了。
今日闹上这一场,是告诉他们,我黄元虽然离开了荆州,可雄风依旧在,别打我的主意。”
“那既然得罪了阴氏,不如何不尽屠之?”
“过犹不及。灭族也要有灭族的理由,子山,你要记住,程序正义甚至比结果还要重要。”
黄元说完,打马向前,而步骘细细想来,却是叹服黄元的心思。
众人离了新野,继续向北。走了没五六里,竟然有人从后追来,正是傅肜,随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宗预。
黄元没想到,这二人如何凑到一起。
傅肜道:“黄将军,小人此番追来,是为投奔将军的。”
“你如何和我表弟在一起?”
“宗氏小郎君也是来寻将军的,出城之时,我们正巧碰上,遂结伴而行。”
听到傅肜是来投奔的,黄元道:“文和(傅肜字),你在新野,好歹还是个门下督盗贼,若是跟着我,只能做个无官无衔的护卫,你可舍得?”
傅肜道:“不敢瞒将军,小人杀了阴家人,在新野也待不下去了,只能投奔将军,敢请将军收留。”
黄元见他倒是诚恳,也便留了下来。
处理完傅肜的事,黄元又看向宗预。
“阿预,你怎么来了?”
“表兄,我要跟你一起去许都。”
“你是自己偷着跑出来的?”
宗预没回答,但结果却是很明显。
黄元立时色变道:“胡闹,姑母和姑夫俱不同意你前去,你如何这般胆大,竟然敢孤身一人前来。
你知不知道,父母在,不远游。”
“表兄,我想跟着你,我不想再托庇于父母翼下了。我今年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去看看许都,我也想当大将军。”
“你如何证明自己你可以?”
“表兄,我给你做书童,我给你做马夫,你只要留下我。”
黄元很喜欢这个小表弟,见他志气可嘉,倒也心软了。虽然年少,但闯一闯也没有坏事。
“你自己说的,可以做书童、马夫,那就给我做书童,往后若是受不了,我便将你送回家。”
宗预听后大喜,立时说道:“一言为定。”
“到时候别哭鼻子。”
“表兄莫小看人,别人能行的,我亦可以。”
黄元将宗预交给郑度,又派人前往新野,给姑母送信,让她不要挂念。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人厉害了,拖着一大家子,亲朋故旧,也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