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惹了他,他只要拔出腰间的刀,挥刀落刀,不过瞬息之事。
&esp;&esp;所以,她忍住委屈与不忿,弱声弱气道:“将军教训得是,是奴婢的错。”
&esp;&esp;“假。”祁屹从鼻腔哼出一声轻蔑。
&esp;&esp;盯着江晚渔看了一会儿,他将手中的香盒扔到她怀里,“这两日养好伤,不必来服侍我,病恹恹的很晦气。”
&esp;&esp;丢下这句话后,祁屹便离开了。
&esp;&esp;双溪这下才回过神来,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额头未干的冷汗,小心翼翼扶起江晚渔。
&esp;&esp;“江姑娘,慢些走,奴婢去给你烧些热水,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裳。”“这手炉是将军让奴婢买的,专给姑娘暖手用。”
&esp;&esp;温热的水擦去身上的污渍,新衣裳的味道,江晚渔觉得好受了不少。
&esp;&esp;双溪非要帮她上些伤药,她拗不过,只好乖乖躺在床塌上。
&esp;&esp;上药间隙,她想起那个香盒,遂问:“双溪,你为何给我买香盒?你怎会知道我喜欢茉莉沉香?”
&esp;&esp;双溪笑了笑,“奴婢打宫里出来,身上只藏了姐姐留下的一副耳坠,再无旁物,这徐记香盒一盒要十两银子,奴婢可买不起呢!”
&esp;&esp;双溪买不起,那只有……
&esp;&esp;“将军为何要给我买香盒?”
&esp;&esp;“说起来奴婢也不知,只是将军命奴婢去买衣裳时,特意交代奴婢,到徐记香铺买一盒茉莉沉香,将军嘴上没说香盒是为谁买的,但奴婢一猜就知道了!所以奴婢才悄悄把香盒塞进了姑娘的袋口,想着给姑娘一个惊喜呢!”
&esp;&esp;说到这儿,双溪内疚地垂下头,“都怪奴婢没与姑娘说清楚,害得姑娘被她们诬陷。”
&esp;&esp;“不怪你,她们有心害我,被诬陷是迟早的事。”
&esp;&esp;她只想知道,祁屹为何要给她买手炉,送她香盒,还这般清楚她的喜好。
&esp;&esp;茉莉沉香,只有徐记香铺才买得到,江家未被抄家前,她每月都会让丫鬟买回一盒,每回都会给凌庭萱捎回一盒上好的檀香。
&esp;&esp;她尤记得凌庭萱曾说过:“世间唯有茉莉沉香才能配得上表姐!表姐就好似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明月的香气却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萱儿要一直一直守护表姐这轮明月!”
&esp;&esp;如今想起,是多么可笑的话。
&esp;&esp;明月已坠,茉莉沉香她亦是不会再用。
&esp;&esp;将那香盒收进侧柜,江晚渔拿出自己‘苟活书’和一截细短的黑炭。
&esp;&esp;“双溪,你能不能……多教教我些规矩,若是能把宫中学来的规矩都教予我,最好不过了。”
&esp;&esp;“自然是可以,那奴婢就从称谓礼仪开始吧!”
&esp;&esp;江晚渔认真地记在小册子上,既是要依仗祁屹而活,那她定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她可不想像秋菊似的,平白没了一只手。
&esp;&esp;况且,她还要随祁屹一同去端王府……
&esp;&esp;承受不住我的力气?
&esp;&esp;亏得秋菊和妙音大哥还活着!
&esp;&esp;江云潇三个字,让她禁不住心头一颤,她几乎忘了双溪教的规矩,不顾一切猛地抬起头。
&esp;&esp;不偏不倚对上一双黯然无色的眼眸,那双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和难堪,很快便从她身上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