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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无玥想起了这一年中被杀掉的鸡，就是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居然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反而是肯定地为朱由检的这一行为点赞，“隐之这事情做的太对了，何止是言官，那些不配合，应该说不识时务的军士也是没有留着的必要。他们已经一家几代人都拿着朝廷的供奉，又不是地方上那些卫所的军士，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是到了应该回报的时候了。”

“不说他们了。”朱由检对于吴无玥带了的药方更加的感兴趣，“你师傅可是有了大的发现？”

“师傅对于疫病有了新的想法，这次新用的药方正是验证了他的想法。与传统的医学理论不同，认为传染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也不是六淫之邪外侵，而是有另外一种东西导致的。”吴无玥想起了吴有性准备去做的事情摇摇头，“对于不同疫病的传染源不同，他打算北上去寻找新的灵感。我觉得可能与痘症有关，却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宋朝有载通过已经患过病的人身上提取种苗，接种在人的身上，就能产生获得免疫这种疾病的能力。”

朱由检听后心中一动，天花这东西在明末清初可谓是跗骨之蛆，一不小心就被蹭上了，不因身份贵贱而能有避免。种痘从人痘到牛痘的过程并不是中国人完成的，吴有性这一遭说不定能有一个突破性的研究成果，“无玥是怎么与你师傅说的？”

“师傅不拘于人事，而善于在自然之法中找到应变之道。他研习了前人的典籍，觉得若是人有痘症，那么动物也不一定逃得过去。就像是鸡瘟会传给人一样的道理，所以想要从这方面下手。”吴无玥佩服吴有性的发散性思维，敢于想勇于做是一个真正医者的品质。

朱由检不住在心中感叹不要说中医不如西医，他们只是没有能留下一个完整的条理清晰的体系。对于牛痘，他知道的也不多，却没有想到吴有性已经先行一步了。而更加令人敬佩的是吴有性的精神，传染病不一定是最凶恶的疾病，但却是来时最凶猛的疾病之一，在这个年代做一个研究传染病的大夫，有的不只是勇气，更是一颗后人渐渐迷失的对于信仰执着的心，“你师傅也算是不惧生死了。”

吴无玥点点头，不过目前有更加关键的事情要做，“师傅做的是专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结果，不过对于眼下的灾祸，隐之应该着手一件事。”

吴无玥少见地递上了一叠纸，最上头写着六个大字‘灾情防御系统。’

小番外

佑仁把一块土豆浸泡在了墨汁里

等到朱由检的大船开到了海洋的彼岸时，墨汁已经从一只小猴子变成了一只中青年猴子，虽然它的毛色仍然如同它出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出现在朱由检面前时那样的黝黑黝黑的，但是尾巴的末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渐渐开始变成了白色。

“这是因为猴子老了，会和人一样长出了白头发。”雨佑仁对于一脸为了墨汁的白毛操心的土豆说，“这是自然现象，土豆不是从小学习格物之道，应该对万物的生老病死看透一点。”

“雨大师能不要叫朕这个名字吗？”朱慈烜已经在一年前接手了老爹的皇位，虽然他更加希望和老爹换一换，完成星辰大海，额，不对，稍微低调一点，是环游世界的梦想。

“这是一个既定的事情，伯父多么的目光长远才能在那个没有什么人叫做土豆的时候给了你一个如此伟大的小名。不是说了有了这些海外来的食物，才能在灾荒连年的情况下，让大明的百姓不至于饿死。所以叫着你的名字，就是在不断感恩那个岁月，多么伟大的情怀。”雨佑仁四十五度角望天，做出深沉的感慨状态。

朱慈烜真想要翻白眼，论几个人中最不正常的就是由墨汁一手带大的雨佑仁。

雨佑仁幼时被下过剧毒，后来跟着雨化田练武却完全褪去了病秧子的外表，成为了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高手。要是入了锦衣卫，子承父业，说不定又是一个权倾天下的人物。如果故事发展到了这里，说不定有了土豆小皇帝与幼时替他受过的雨佑仁的基情渐起，然后说不定相爱相杀，要不然就是腹黑忠犬的呆萌情节。不过很可惜，有一个绝对重要的配角在里面起了意料之外的作用。

在雨佑仁十二岁的时候，雨化田让他去江湖走走，这个江湖不是那个龙门飞甲的江湖，而指的是体查民生动态，离开京城看看百姓的真实生活，体会一下世态炎凉。雨化田坚决认为为了孩子能够独立自主，所以他必须一个人上路。吴无玥就要翻白眼了，这个孩子本来是给他的有木有，好吧，谁让他放弃了起名权，所以也就等于放弃了为孩子职业规划的权力。他只能配置了一大堆的药丸，让雨佑仁带着，其中还有不少的蒙汗药，打不过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些药丸智取。

朱由检在雨佑仁要出发前的两个月，除了朝政之外，闷头写了一大摞的书。这里面有论主角跳崖不死定律、总是能在山谷中遇到秘籍、那个瞎子很可能幕后黑手、悦来连锁客栈七侠分店的跑堂曾经是盗神等等。这堆让雨化田差点没有想要一把火烧掉的东西，被雨佑仁当做江湖经验视作珍宝地带走了。

雨化田觉得这次雨佑仁的江湖历练很可能出现大的问题，这个感觉在朱慈烜把墨汁慎重地交到雨佑仁手中后，越发的清晰来，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朱慈烜对于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比其他有血缘关系还要亲，一起爬树偷鸟蛋、一起在紫禁城中秘密寻宝的雨佑仁，给出了他最大的支持，把通灵神猴墨汁借给了雨佑仁，有墨汁大神在一旁保佑，一定能够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雨化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拿出了三套暴雨梨花针，让雨佑仁在危急时使用。他最开始的时候，明明觉得这个养子的功夫与狡猾的心智已经足够应对突发问题了，但是被那三个人一掺和，他觉得这世界的危险度，有待重新估值。

雨佑仁带着所有人的关心离开了生活了十二年的京城，身边只有一只当年领着大明咸元皇帝发现了成祖宝藏的猴子，可惜这个伟大的壮举，除了他的养父雨化田与皇伯父朱由检之外无人知晓。雨佑仁以为自己只是带着一个宠物，再多点就是一个吉祥物，没有想到他带着的是一个神物。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们一人一猴来到了巴蜀，然后就遇到了朱由检书中所写的那些情况。他在一个山脚边救起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然而却在第二天早上当雨佑仁醒来之后，他发现那个老头不见了，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地图，还有一句话，‘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回以秘图，赠尔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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