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随微臣出帐,天象迥异,臣不敢不报啊。”
在满朝文武中,王朴能掐会算,精通天文地理,特别是对那易数天相,有着很深的研究。
柴荣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这两天,大概是指挥作战,过于劳累疲乏,靠在几案上休憩片刻时,竟然做了同样的梦。
那几个梦境之中,他都骑着马,手拿着弓箭,在追逐着猎物。
眼看着,他就要追上那猎物的时候,林子里面,竟然出现了大火,火势越来越大,连身边的草木,都燃烧了起来。
烟尘中,透着刺鼻的味儿,柴荣便大声地叫喊救命,隐约中,也听到林子里面,有人在呼喊着,“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就在那最紧要的时候,柴荣在大声地呼喊中惊醒过来,浑身都冒着冷汗。
王朴把柴荣带到了空旷的地上,王朴指着那天边的紫薇帝星,“陛下,你看那紫薇帝星与平日可有所不同。”
柴荣笑着说道,“王爱卿,我这指挥千军万马,倒也在行,那观天察地,我是真看不出有何异样。”
王朴有些惶恐地说道,“陛下,你我都得小心啊。此天象,预示着大祸即将来临,事关大周国运,陛下,你我都难逃其祸啊,从天象上来看,我所遇之奇祸,当在陛下之前。”
柴荣更是惊骇不已,连日来,咳嗽加重,后背奇痒难奈。
他本来就懂一些岐黄之术,他一直以为,心火犯肺,最近怒气又伤了肝胆,等一举攻下幽州,是得找点时间,好好地歇息歇息了。
柴荣长叹一声,“王爱卿啊,可有何法解此困厄啊。朕切望可以一统天下,再用几年时间,与民休养,再用些时间,可以让百姓和乐。苍天啊,可否再借柴荣数十年,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王朴指着那天边,帝星附近,一将星格外明亮,几乎有掩盖帝星之势。
“陛下,臣观天象,私下揣测。陛下乃仁爱之君,属木性,然木性最易着火。那天边最耀眼之星,却是一火耀之将星。以天象观之,我最担心那私藏于军中之将,会对陛下不利啊。”
柴荣当即说道,“王爱卿真是神人啊。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在军中,正好收到一物。正百思不得其解,幸先生前来,可帮朕分析那物所指何事。”
柴荣把王朴带回到行营,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取出一块木牌来,那上面赫然写着,“点检做天子。”
王朴看着那木牌的字,脸色顿时变了。“陛下,此事绝非偶然,依微臣所见,此物定然是军中有人特意为之。”
柴荣便问道,“王爱卿,依你看,此物有何蹊跷?”
王朴沉吟一会儿,说道,“这事,应该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想清除当今点检,故意放出这样的风来,是想陛下替他清除异己。”
“那还有一种可能,有是什么意思呢。”
柴荣有些急切地说着,王朴几乎都没有怎么去想,“这也有可能,是当今点检,想要为谋权篡位造势。陛下,秦末之时,那陈涉便是假他人之手,在鱼腹中写下陈胜王,吴广将,如此做法,不外乎是想让人知道,陈胜中吴广乃天命所归。”
柴荣气得不行,当即一口鲜血吐在了几案上,那血水正好溅在了那点检做天子的木牌上。
“陛下,不必动怒。微臣此番赶过来,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其他的,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陛下,但有一点,凡事,咱们可得防着点,即便出现啥状况,那也得要替大周物色好继位明君才是。”
王仆说出那话来,柴荣自然翻江倒海,好在他并没有冲王朴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