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租房处,把事儿一说,陈老实忙催起来,四人忙往家里赶去。陈再荣要上学,用不着回家,陈王氏要他留在县里,家里有这番巨大变化,陈再荣正高兴着呢,哪里肯听,非要回家不可。
一路急赶,下了官道,刚上小路没多久,只见李清泉赶着他那辆漂亮的马车迎面而来,见到陈晚荣好象见到救星似的,兴奋不已,远远冲陈晚荣嚷起来:“晚荣啊,您终于回来了,我等您等得好辛苦啊!”陈晚荣很是奇怪,问道:“老爷子找我何事?不会是要鞣剂了?”他现在大做狐裘,鞣剂用光了,急着找自己很正常。
李清泉大摇其头:“晚荣,不是啊。是郑老爷子想见您一面,要我来请您呢。”
听了这话,陈晚荣真想放声歌唱,人想睡觉地时候,有人给你递枕头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第十五章 遇到难事
陈再荣冲陈晚荣一笑,问道:“李老爷子,郑老爷子为啥要见哥?哥和他可不熟呢。”
这问题正是陈晚荣要问的,打量着李清泉,期待他给出答案。李清泉呵呵一笑道:“晚荣,您那么能干的人儿,谁个不想见您呢?您知道么,郑老爷子见了狐皮一个劲的赞好,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狐皮了。”
顿了顿,以钦佩的眼神打量着陈晚荣,接着往下说:“晚荣,您要知道郑老爷子可不是一般的人,识见非凡,他所见过的好东西何止千万之数。我和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就没听他赞过谁,一个劲的夸人您可是头一个呢。”
这鞣剂是现代配方,胜过唐朝原有的配方,再正常也不过了,陈晚荣一点也不惊奇,笑道:“真得多谢您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您能耐。”李清泉对陈晚荣是赞不绝口:“郑老爷子明天中午过来,晚荣,您无论如何也要帮我这个忙。您要是不来,我怎么向郑老爷子交待呢。”
听他那语气,好象生怕陈晚荣不赴会似的,陈晚荣正有事要找郑建秋,哪会不去。不过,在去之前要先好好了解一下郑建秋,尤其是他的喜好更加重要,笑道:“老爷子请放心,我一定来。不过,我对郑老爷子不了解,我只是从您那里知道一丁点,要是可以的话还请您给我仔细说说他的为人。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很重要,我又是应老爷子您的请求去见他,要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性格、品德,万一话不投机,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明明是想趁机套问郑建秋的情况,却给陈晚荣说得正大光明,好象他真的是为了李清泉着想似的。把个陈再荣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就是说话地技巧,暗中冲陈晚荣竖大拇指。
陈晚荣还真是个好人,什么事都为自己考虑,李清泉打从心里感激,一个劲的点头:“晚荣,真是谢谢您了,够意思!”
“老爷子言重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说。”陈晚荣动议。
李清泉来找陈晚荣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还有其他的事,路边说话真不适宜:“行!晚荣,打昨儿起,我来您们家三趟了。总算是见着您了,我也放心了。”
郑建秋是他的大主顾,他要见的人李清泉哪敢不去找来的,对他的心情陈晚荣很是理解:“劳驾老爷子,我于心不安。”
“晚荣言重了,言重了。”李清泉忙着谦逊,赶着马车来到陈家。
家是一个美丽的字眼。无论谁回到家都是一件很温暖的事儿。虽是离开才两天,一旦回到自己栖身数十年地茅草屋,陈老实夫妇欢喜不已,兴奋得脸上泛光,好象是进入宫殿似的:“回家了,回家了!”朴实的语言道出他们无尽的喜悦。
开了门,把李清泉让进屋里,陈再荣下了车,把小黑赶进圈里,扔些草料这才回转。
陈晚荣陪着李清泉坐下:“老爷子。家里几天没人,连口热水都没有,真不好意思。”
唐朝没有保暖瓶,三两天不冒火,哪来地热水,李清泉虽有点儿口渴,断不会计较这事,笑道:“晚荣客气了,客气了。”
客套话一完。陈晚荣这才问起:“老爷子,您的狐皮都做好了?”
一听这话,李清泉马上来了精神,挺挺胸,大拇指一竖,赞不绝口:“晚荣呀,这都是您的功劳呢。没给您说。五张火狐皮做得真漂亮。郑老爷子一个劲的夸不说,还给我一个好价钱。您猜是多少?”
至于价钱这事。陈晚荣听他说起过,没有五百贯不卖。不过,聪明人都不会去犯忌,猜价钱,陈晚荣做出了聪明的选择:“郑老爷子爽快,肯定不会亏您。老爷子,还请您给我说说郑老爷子的为人。”
价钱属于商业机秘,很犯忌的事儿,陈晚荣不愿再在这事上纠缠,这才转移话题。没想到陈晚荣地心思白费了,李清泉身子前倾,离陈晚荣更近点:“晚荣,您别多心,不给别人知道还不给您知道么?郑老爷子真够意思,给了我这个数,六百贯一张,我五张就卖了三千贯。除掉工钱以及一些费用,我净赚这个数,两千七百贯。以前,我制皮,一年下来不过四五百贯红利,只几天我就赚了五六年的钱,这都是晚荣您的功劳。”
在陈老实的印象中,李清泉是那种贼精的人,打死也可不能把这么机密的事儿说出来,兀自难以相信,正要质疑,却给陈王氏一把拉住,连拖带拽的拖走了。
出了屋,陈老实兀自没有明白她的用意:“婆娘,你拉我做甚?他的话能信么?”
“信不信是晚荣的事儿,你在那里听甚呢?”陈王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陈老实总算明白过来了,这事还真不是他能听的,离远点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