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丙楚冷冷的打量着陈晚荣,一点反应也没有,任由陈晚荣折腾。陈晚荣声调老高,接着往下说:“你说刘骗子是你师弟?不会吧?江道长仙风道骨的有道之士,怎么会有一个坑害良民,四处行骗的师弟呢?江道长,难道你也是个骗子?”
这话太阴损了,江丙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四下里一扫,只见客人们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诧不已,真恨不得一剑捅死陈晚荣。好在他的反应够快,提高声音,呵呵一笑:“无量天尊,陈施主,我们又见面了,一定要多多盘桓!”一副亲热得紧的模样,右手自然而然的搭在陈晚荣肩头。
陈晚荣只觉右肩上给泰山压住一般,半身酸麻,肩骨都快断裂了。强忍着疼痛,脸上装作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笑呵呵的道:“江道长,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无以为敬,借花献佛,这杯茶敬你了。”左手去端茶杯,却是一滑,茶杯飞起来,直朝江丙楚的面门砸去。
江丙楚冷笑一声。心想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来卖弄,右手一伸就要去接茶杯。陈晚荣趁机在他胳肢窝里狠狠一挠。要是陈晚荣打他一拳,他不当一回事,可这一挠,他就禁受不住了,格的一声笑出来,身子一颤。右手没有接住,茶杯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茶水四溅,到处都是。
茶水的温度不低,烫得生疼,江丙楚恼羞成怒。右手成拳,就要朝陈晚荣打去,陈晚荣早就脱出他的掌握,哎呀一声,一副手忙脚乱样子:“江道长,你这是怎么搞的?连茶都接不住?亏你是高人。这怎么办?我帮你擦。”顺手抓起桌上地丝巾,不由分说捂在江丙楚脸上,一阵乱揉乱搓。
抓住他的胡子,使劲一扯。江丙楚吃疼不过。哎呀一声叫出声来。陈晚荣关心的声音响起:“烫得很疼,是不是?江道长,你这人也真是,老友见面,不用这么激动,烫着多不好。”
客人都看得清楚。明明是陈晚荣把茶杯砸过去的,无礼之极。奇怪的是,江丙楚却一点也没有喝斥,更没有一点不悦之色,给烫得发红的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陈大人说的是,是我地不对。我们好好亲热。”说着,把椅子移到陈晚荣身边。
陈晚荣知道他是想趁这机会找场子,淡淡一笑道:“公主府里见到道长,真让人高兴。”
江丙楚一听“公主”二字。立时醒悟。在这里找陈晚荣的麻烦他会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不说。光看陈晚荣入厅是由何总管亲自迎接一事就知道太平公主对陈晚荣格外礼遇。念头一转,将计就计,笑呵呵的道:“陈大人,人不转的山转,山不转的河弯,我们见一次面,不容易,得好好唠叨。”
“那是。那是。”陈晚荣很是欢喜。在江丙楚地脖子上摸摸。顺手做个砍头地姿势。亲热得紧了。
客人们都知道江丙楚是太平公主跟前地红人。身份尊贵。等闲人哪敢如此无礼。陈晚荣如此做。自然是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也就不在关注二人了。
江丙楚压低声音:“姓陈地。我和你没完。”
陈晚荣接过侍女递来地茶水。呷了一口。云淡风轻。在他耳边问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你要知道。你那几手骗术不入我法眼。你要是想不利于我。刘骗子就是你地前车之鉴。”
刘思贤地本事江丙楚知道得很清楚。比起自己虽有不知。也是很了得地了。居然给陈晚荣破得精光。听了陈晚荣地话。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脸上却是一副不在乎地样子。轻声威胁起来:“你一点妖术。怎能与我相比?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陈晚荣啧啧一下嘴巴。问道:“江骗子。你知道刘骗子他们怎么死地么?”
“还不是给你害死的!”江丙楚想也没有想,脱口而答。眼睛在陈晚荣身上溜为溜去,想找到答案。
陈晚荣看在眼里,已经明白他的心思,好整以暇的道:“你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是不是?我要你死,其实很简单,你要是敢对我不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江丙楚冷笑一声,回敬道:“死得难看的是你!不是我!”
陈晚荣四下里一望,这才问道:“那个刘思德的武功很好,那把剑可是好宝贝呢,可是现在到了我手上。你知道刘思德现在在哪里么?”
刘思德失踪多时,江丙楚多方打探都没有消息,一听这话,耳朵都竖起来,就是不说话。他不说话,陈晚荣也是不说,只顾着喝茶,手指在桌面上轻击,悠闲得紧呢。
真想从陈晚荣嘴里掏出答案,江丙楚在心里甩了一长串脏话给陈晚荣,问道:“他人在哪里?”
“他死了。”陈晚荣淡淡地回答。
江丙楚嘴角一扯:“就凭你,能杀得了刘师弟?”
陈晚荣针锋相对:“要是我没杀他,他的剑怎么到了我的手里?我给了再荣呢。他这剑很好,再荣正需要有趁手的兵器。”
“他是怎么死的?”江丙楚不得不信了。
陈晚荣想起当时杀刘思德的情景,头皮直发炸,要不是和江丙楚斗嘴,绝对不想重提这事,还得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他死得可惨呢。肠胃都会烂掉,然后才会慢慢死去。”
“你有烂肠毒药?我这么多年还没配出来呢。”江丙楚轻笑一声。口水溅得老远。
陈晚荣不置可否:“你要是不信,可以来试试,包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