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说出一个事实:“皇上请息怒!皇上,臣在宁县时就听人说起朝廷要攻打石堡城一事。连这么机密的事情,臣都能知道。泄露试炮一事,也许就不是不可能。”
“此话当真?”睿宗眼睛瞪得老大,猛地站起来,指着陈晚荣。沈榷也来证实:“皇上,陈大人所言属实。臣在宁县时,也听到过风声。”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睿宗一蹦老高,指着沈榷。再指着陈晚荣。喝斥起来:“朕信任你们,视你们为腹心。你们居然不告诉朕,安的什么心?每人罚俸一年!”
宫里泄密这事关系太大,群臣谁个不想安排点人在宫里,传递消息呢?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难道就一干二净了?这事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要不是今天这事太大了,陈晚荣还是不会说。
“臣领罪!”沈榷证实一句,给罚俸一年,陈晚荣很是意外。
睿宗对陈晚荣很是信任,陈晚荣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说,他自然是生气。沈榷就更别提了,那可是朝中有名的诤臣,他也不说,睿宗能不气么?罚俸算是很轻的处罚了。
段辉适时站起身:“皇上,这事臣也有些耳闻,还请皇上处罚。”
陈晚荣有钱,要不要这俸禄都没问题。沈榷不同,他两袖清风,没有俸禄生活就会陷入困境,段辉这是在帮沈榷。好官嘛,谁都钦佩。
睿宗这才明白过来,摆手道:“算了,算了,不罚了。段辉,朕要你给朕办好这件事。把这泄密之人给朕揪出来,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大胆之徒“臣遵旨!”段辉领命。
睿宗想了想道:“光查这事还不行,你得把宫里靠不住的人一并处理掉。该杀的杀,该关地关。朕不要别地,就是要宫里留得住秘密。”
陈晚荣绝对想不到,他一句竟然惹得睿宗痛下决心,整顿宫闱。段辉处理这等事得心应手,没多久,整个皇宫为之一变,宫里要想露出消息就很难了。
以前,睿宗和妃子睡了几次觉,宫外都有人知晓。从此以后,这种事再也无人知晓了。
睿宗摆摆手,要陈晚荣他们退下。李隆基领着陈晚荣去了东宫,李隆基地看法和陈晚荣他们地看法差不多,他也认为新月派必然会在最近几天动手。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守株待兔,看好火炮,敌人自然会跳出来。
对这安排,陈晚荣也无异议,领命之后回到军营,把李隆基地布置一说,哥舒翰大是称赞。马上就要出大事了,陈晚荣自然是不能回家,老老实实在军营呆着。让陈晚荣意外的事,一连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动。
这天,陈晚荣在军营呆到天黑了老一阵,在哥舒翰的再三劝说下,这才回府。骑着马,行走在常乐坊的街道上,陈晚荣很是惊奇:“王兄,你瞧,今天的夜市好热闹,卖吃的、杂耍的,应有尽有。我还没发现,我家附近居然如此热闹。”
王少华笑道:“长安嘛,***通宵不熄,要不然怎么会是长安呢?”
长安的繁华甲于天下,夜市更是一景,陈晚荣也没往他处想,打马进府。两天没到陈晚荣,郑晴乍见之下很是高兴。
两人情谊甚笃,两天不见仿佛两个月没见面似的,吃过晚饭,陈晚荣和郑晴两人在屋里说些体己话。不过,陈晚荣今天有些心不在焉,郑晴有些不高兴:“你这是怎么了?好象不高兴见到人家似地。”
陈晚荣摇头解释道:“你别乱想,我哪会不高兴见到你,我是巴不得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件事,可又想不起来。”
“什么事?你说说,我帮你想想。”郑晴言笑宴宴的。
陈晚荣摸着脸蛋,思索着道:“晚上回来时,我看见街上那么多卖东西的小贩,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想不起来。”
“你这人也真是的,不就小贩卖东西么?”郑晴不以为然,埋怨一句:“最近几天,我们这条街是越来越热闹,摊贩的叫卖声是一绝呢。”
“你说什么?最近几天?”陈晚荣的眼睛瞪得老大,猛的跳起来:“不好,我们上当了!我们上大当了!快快,叫所有的人都起来,准备应变!”
第一一五 鹿死谁手
郑晴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晚荣已经跑出去了。郑晴不知道现在面临的危险有多大,给陈晚荣突兀之言绕得头脑发晕,忙从后追了出来,问道:“上谁的当了?”
“现在没时间说了。”陈晚荣加快了脚步,先去司马承祯的房间,敲门开。
司马承祯的道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也没有,一见陈晚荣之面,笑呵呵的道:“小友,夜深了,还不歇息?是不是想与贫道闲谈?正好贫道有些化工问题要请教,你来得正好!”
看着一脸热情的司马承祯,陈晚荣为之一窒,忙道:“道长,要是我预料得不错的话,新月派马上就会到来,还请道长分头叫人,叫他做好应变的准备。”
“新月派要来?”司马承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兀自有点难以置信:“小友,你何以如此断定?”
这事说来就有些话长,要花一阵时间才能说明白,陈晚荣现在哪有时间解释,脸一肃道:“道长,这事以后再说,先应变为重。”
司马承祯知道陈晚荣没有把握断不会如此说,忙整理衣衫,道:“小友,贫道明白了,这就去叫人。”
“谢道长!”陈晚荣道声谢,转身就跑。直去王少华的房间,使劲捶门:“王兄,王兄,快开门。”少华已经见到周公了,给惊醒过来,兀自嘀咕道:“陈兄。时间还早呢,莫不是你要夜练?这也太刻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