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回来,哥舒翰思来索去,就是想不通张说的用意何在:“大帅,解铃还需系铃人,末将才穷智竭,无法参透张大人的用意,还是等张大人到了。听听他的高见。一切自有分晓。”
郭虔有些烦躁的道:“连哥舒将军都不解他的意思,谁还能参透呢?若是张大人说的有理。我们等等还不错。若是不能让人信服,我们等下去。岂不是贻误战机?”
对这事,哥舒翰很有信心:“大帅请放心,就算缓过三五日进军,我们也不用怕。三五日,墀德祖赞也集结不了多少军队,毕竟吐蕃地势险恶,道路难以行军,对我们是困难,对吐蕃人同样是困难。多出个三五万,我们一样能对付。”
唐军的战力强悍,远非吐蕃军队能比,就算吐蕃多出几万军队,照样会给打垮,对这点,郭虔很有信心:“那好!我们就等等张大人。但愿他真的有高见!”
这一等不要紧,一连等了两天,都不见张说的人影。郭虔和众将,还有陈晚荣都焦躁起来了,更有些将领骂起了张说地祖辈,说他是害人精,这么多人等他,他却不见人影。
正在众人难以忍耐之时,张说终于来了。现在的张说一脸的疲惫,双眼通红,很明显缺少睡眠。众将对他很是不爽,不少将领憋了一肚子气,准备撒到张说头上,一见他这副模样,谁也说不出口了。
“让大帅久等了!”张说沙哑着声音,大步过来,向郭虔见礼。
陈晚荣注意张说的举动,脚步有些虚浮,不似初见时那般沉稳,心生怜惜。
张说才名远播,不仅文章写得好,政务能力极强,是一代人杰,精力充沛,没想到居然累成这模样,不用想都知道张说一是处理吐蕃事务,二是给大军筹备粮草,没有时间歇息所致。唐军现在的补给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张说的筹集,他是唐军的大功臣,乍见他的模样,郭虔鼻头发酸,忙拉住张说,埋怨起来:“张大人,你得多歇息!你瞧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张说摆摆手,豪爽的道:“大帅勿用多虑,张说还挺得住。我累点不要紧,要紧的是将士们不能空着肚子打仗。”
“快请,快请!”等张说和陈晚荣见过礼后,郭虔忙把张说请进帅帐,要他坐下来,亲手奉上茶水。
张说也不多说,接过茶水,一口喝干,把茶杯一放,没有多余地话,直接说正事:“我知道,我提出此次进军宜缓不宜急的看法,让诸位憋屈着。为了不给你们骂娘,我拼着三天三夜不睡觉,搜集了五十万斤粮草、肉干,运到营前。诸位,这可以让你们不骂娘么?”
不少将军对张说这一看法很是不满,暗中骂他地祖宗。听了这话,不由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郭虔接过话头:“张大人,你的高见郭某始终参悟不透,还请张大人释疑解惑。”
张说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大帅言重了!张说一己之见,不到之处,还请各位海涵!”抱拳团团一揖,接着道:“自古以来,兵家崇尚兵贵神速,这无可厚非。张说虽无军旅经历。但对兵事略有涉略,神速与否只是看情况。若是一仗打完了就完了,那么兵贵神速自然是好。若是仗打完了,祸患却留下来了,还是慢一点地好。”
这话更绕了,众人听得很是迷糊,眨巴着眼睛,不解的望着张说。
哥舒翰大声请教道:“张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是现在就把仗打完了。那是遗害,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陈晚荣附和一句:“张大人,还请你明言。”
这问题正是众人所想,紧盯着张说,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张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到其他方面去了:“诸位,在说出原委之前,我先说个比方。我问你们,要让狗始终跟着你。怎样做最好?”
费俊行张口就答:“用绳子套住就是了。很简单的办法!”
“对呀,这事谁不懂呀?”众将略带讥嘲的附和。
张说摇头道:“费将军说地有理。要是这只狗不让你靠近,那又怎么办?”
“不让我靠近,我就用箭射死它!”费俊行回答得很强硬。
这说法很对将领们地脾性,无不是大声赞同。
张说笑道:“其实,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你手里有肉有骨头,不时给它扔上一点。这只狗就会乖乖的跟着你。你到哪里。它就到哪里。”
这办法简单,却很实用。众人一愣,继而就是一片轻笑声响起。
陈晚荣问道:“请问张大人。这和吐蕃有何关系?”
张说轻轻击掌道:“陈监军问地,正是张说要说的。吐蕃目下就是这只狗,若是打得太快,会逃掉。因而,只能缓进。曹操征西凉,大张旗鼓,缓缓进军,诸将皆不解其意,纷纷请战,更有人说曹操不是。其实,曹操深知西凉地特点,山高沟险,各部族散居各处,若是快速进军的话,那么仗是打胜了,却不能把西凉的有生力量歼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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