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给唐军拦住,百姓不解起来,费俊行策马而前,一抱拳道:“各位父老:你们痛恨吐蕃人。恨赞普,我们能理解!我费俊行。在刀尖上打了辈子的滚。深知父老们地想法,你们爱我们唐军。恨吐蕃人。不过,赞普不能死。他还有用处,我们还得把他押到长安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给百姓打断了:“费将军,我们不是要打死他,是要看看他的丧气嘴脸!大唐活捉赞普,这仇报得太好了!我们虽是庄稼人,也知道赞普若是现在就死了,那是在便宜他!押到长安去,由皇上处置,那才叫痛快!”
能得到老百姓的理解,费俊行不由得大是放心,点头道:“人这么多,要是一拥而上的话,会挤伤人,踩死人!所以,我要求你们排成队,一个接一个去看。记住,只准看,不准动手!谁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这种事情,一人动手,必然是众人和,一阵乱拳下去,墀德祖赞肯定没命了。
“将军请放心,我们一定照办!”百姓轰然相应,在唐军的要求下,开始排队。
百姓排队的动作之快捷让训练有素地唐军自叹不如,只一眨眼功夫就好了。
陈晚荣带人押着墀德祖赞过来,百姓一见墀德祖赞身边有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不由得很是奇怪。
“这是金城公主,赶快见过!”哥舒翰大喝一声。
金城公主当年嫁入吐蕃,正是从陇西经过,这事,陇西地百姓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一听说是金城公主,无不是跪在地上行礼:“见过公主!”
盈盈一福,金城公主不由得掩面而泣!嫁入吐蕃这个异邦,说得好听点是为了邦国大义,说得难听点,那是去了不测之地,终生不能回归故土,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那是无上折磨。
现在,金城公主是回到唐境了,只不过,她地丈夫却是国破家亡。作为亡国之后,这是她的耻辱,可是作为唐朝地公主,她又有回归故国的喜悦。两种截然不同地感受涌上心头,让她倍受煎熬,不由得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百姓现在要看的是墀德祖赞地嘴脸,于金城公主的感受并没有多想,在唐军的安排下,一个接一个地从墀德祖赞面前走过。
说好了,不准动手,百姓凛遵无误。不过,不动手,难道就不能动嘴?老百姓指着墀德祖赞骂得口水乱溅,骂到恨处,不住朝他吐口水。
只要不伤害墀德祖赞的性命,陈晚荣也不去管,任由百姓你一口我一口,只一会儿功夫,墀德祖赞就给口水淹没了。
墀德祖赞雄毅过人,从不认输,哪里受过如此耻辱,脸上青一阵的白一阵,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晚荣笑道:“赞普,你当年带着你的军队四处杀戮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今日?”
墀德祖赞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晚荣。陈晚荣嘴角一扯,冷笑起来:“赞普,你别不服气。同样是打仗,同样是杀戮无数,若光说杀戮,我们这次征战,杀掉的人还少了吗?你这一辈子也没有杀过这么多人吧?可是,吐蕃的百姓对我们怎么样?夹道相迎,把我们当作了他们的亲人!这事,你是亲眼看见了的。你说说看,每当你打了胜仗回去,吐蕃百姓有没有这般迎接过你?”
吐蕃是奴隶制国家,墀德祖赞打了胜仗回国,最高兴的就是奴隶主了,因为他们又有更多的奴隶了。至于奴隶,日子更加难过了。因为,奴隶主越发得意,他们的势力就更大了。
是以,墀德祖赞胜利归来时,只有那些闻风赶来地奴隶主开心不已。真心拥戴他。吐蕃的奴隶表面上在笑,心里却是在骂他。
这话问到痛处了。墀德祖赞无言以答。
陈晚荣接着道:“我们打了胜仗回来,这些百姓,他们都是最普通地。你瞧瞧他们鞋子上的泥,就知道他们是真正的泥腿子。你打胜仗回去,有一个象这样地泥腿子迎接你的么?”
墀德祖赞打了胜仗回去,奴隶是避之唯恐不及,哪会却迎接他。
当时墀德祖赞也没在意,现在想想。这话很有道理,不由得长叹一声。
陈晚荣最后道:“民心在哪里?民心就是这些真正的泥腿子!只有他们拥戴你。说你好。你才真正是好!他们若说你不好,你就等着倒霉吧!太宗皇上说得很好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你之败,非亡于我们之手。是亡于你自己!”
墀德祖赞一百二十个不服气,可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由得愣住了。
就在陈晚荣训斥墀德祖赞之时,赶来的百姓已经全部看过了,人人大叫过瘾,无不是山呼万岁。
活捉敌国首领这事,在历史上就不多。能亲眼看看敌国首领的事情就更少,老百姓无不是振奋异常,吼起来特别卖力。
陈晚荣正要叫兵士把墀德祖赞押走,只听惊天动地地呼声响起:“大唐万岁!快来瞧赞普的嘴脸!”
声音动天地,从四面八方传来。陈晚荣一瞧,只见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冒出不计其数地百姓,正朝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瞧这架势,不下数万之众,陈晚荣不由得傻了。
“监军,这可怎么办?”费俊行有些发怵。他在战场上打滚了一辈子,历来不知发怵为何物,看见狂涌而来地百姓那股疯狂的势头,也不由心头发毛。
“陈兄,赶紧地,押着他们走人!”王少华慌里慌张的提议。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消息泄露,老百姓赶来瞧热闹。这肯定是赶来地一部分百姓,随着消息传开,赶来的百姓还会更多,留下来任由百姓观瞧,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没有人来。
现在离开是个不错地办法,只不过,老百姓能让你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