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丙楚看着陈晚荣。眼里厉芒直闪,右手不期然的伸到怀里,杀机陡现。只听司马承祯清咳一声,这一咳声音不大,不过听在江丙楚耳里,好象给重锤撞击似的,知道是司马承祯在警告他,不得胡来。在心里甩了一长串脏话给司马承祯,只得作罢。
使女拿来东西。陈晚荣看都懒得看:“各位大人,谁心中有疑惑?照我说地做。”
窦怀贞站起身道:“老夫来!”大步出来,拿起棉线往卤水里一浸,再放到炭火边烘烤。烤干之后,把铜钱一拴,晃起火折点燃。一连串的惊疑声响起:“真的不断。真的不断。”提着燃烧地棉线,从众人面前走过,人人称奇,个个惊讶。
太平公主胸口起伏,淡淡一句:“这就是法术?”话声不大,谁都听得出其中地愤怒,江丙楚吓得脸上变色,头皮发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晚荣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一点小小地伎俩。江道长。你现在表演地是棉线烧不断,这一点不难。你会不会另一手。让棉线烧掉,而其灰要笔直一线,不掉不断。”
棉线烧掉之后,灰是一段一段的掉,要笔直一线,而不掉落,难以想象。司马承祯眉头一轩,看着陈晚荣,有些惊奇,想必他也不知道这法子了。
太平公主大是惊奇,问道:“晚荣,你没骗人?”
“公主若不信,马上验证。”陈晚荣斩钉截铁地道,瞄一眼江丙楚:“江道长,你请。”
江丙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硬生生地道:“歪门邪道!”却引来一片嘲笑声。
陈晚荣笑笑,冲使女一招手,使女过来,陈晚荣在她耳边嘀咕几句。使女一脸的惊讶,看着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笑吟吟的道:“照他说的办!”使女应一声,快步离去。
都想看稀奇,打量着陈晚荣,陈晚荣吃得正开心,一个劲地道:“这菜不错,味道好极了。酒也不赖,够劲道。”
太平公主似笑非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窦怀贞听出了她地话里之意,举起酒杯道:“陈大人,来,窦某敬你一杯。”
陈晚荣端起酒杯,遥碰一下道:“请。”就要喝干,萧至忠也端起酒杯道:“陈大人,请。”只得再和他遥碰一下,一口喝干。
江丙楚站在当地,无人问津,昔日那种高高在上的高人之风不见了,好象是个陌生人似的,心中气愤、妒忌、无奈,诸般滋味杂陈。偏偏陈晚荣冲他揶揄一笑。
使女回转,手里拿着一把棉线,端着一个碗。把碗放到桌上,太平公主好奇,走过来一瞧,是一碗清水,眉头一蹙,问道:“这也成?”
陈晚荣走过来,食指在水里一沾,放到嘴里一抿,咸的,笑道:“成。公主要不是信,把线放到碗里浸湿,烘干,再用火一烧,一切自明。”回到座位上,又吃喝起来。
太平公主自己动手的话,有失身份。沉吟一阵,毕竟好奇心占了上风,依言而行,把棉线浸到碗里,在火上烤干,拴好,晃亮火折,火焰翻腾,棉线立时燃了起来。
司马承祯站起身,盯着棉线。江丙楚心下虽不安,也是好奇不已,看着棉线。说也奇怪,棉线变色了,肯定烧透了,只是这灰笔直一线,足有一尺多长,就是不断。
“晚荣,这是甚道理?”太平公主实在是好奇不过了,开口相询。她这话正是众人心里所想,一齐望着陈晚荣,焦急的等待陈晚荣给出解释。
第二十章 罪有应得
陈晚荣自然是要做一回好人了,笑道:“公主垂询,我不敢不说。这事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问她加入了甚就清楚了。”朝使女一指。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使女身上,使女俏脸一红,忙回答:“公主,只加了点盐。”
“就加了盐?”窦怀贞眼睛鼓得老大,脱口问道。
使女非常肯定:“是呀!”虽只两字,却不容置疑。
太平公主他们不得不信了,又看着陈晚荣,太平公主代表大家问道:“加盐就能不断?”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之光。就连万事不萦于怀的司马承祯眼里也射出了热切之光。
“用盐水一泡,棉线就会沾上盐。再一烤干,盐末就形成盐壳,虽然把棉线烧掉了,盐没有燃烧,所以灰烬不会断裂。”陈晚荣非常简单的解释。
太平公主转着眼珠想了一想,惊讶不置:“原来是这样!”
窦怀贞他们也是一副恍然大悟之态。司马承祯单手打个问询:“小友识见非凡,贫道开眼界了,妙妙妙!”
三个妙字深得萧至忠他们心思:“是呀。谁也没有想到,盐居然有这么妙用。”盐对于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平常得都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了。
太平公主意犹未尽:“晚荣,还有其他的妙法么?让我们见识一番。”她这话立即引来一片响应声,此起彼伏,颇为壮观。
陈晚荣万未想到权倾天下的太平公主居然也有好奇不可抑止的时候,要不是亲见,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沉吟了一阵道:“方法倒是不少。只是没有东西,一时之间也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