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抬头一瞧。可不是嘛。东方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是哪家不长眼地。居然走水了。”
“公公。这肯定是个大户人家。要不然不会烧得这么旺。”兵士声调扯得有点高。
高力士斥道:“小声点。别吵到太子。”
兵士闻言。忙禁声。已经来不及了。李隆基不悦地声音传出来:“吵什么吵?大半夜地。还把嘴闭不上?”
高力士忙回答:“太子,东方走水,火势很大。兵士心里发急。不免大声了点,还请太子恕罪。”
“走水?哪个位置?很厉害?”李隆基在屋里问道。
高力士如实回答:“回太子,是东方。具体哪个位置,不清楚。不过,火势很大,把天空都照亮了,至少也是半个坊走水了。”
“哦!”李隆基很是惊奇,推开门踱了出来,朝东方一瞧,皱着眉头道:“照这火势,会把一个坊化为灰烬。快。去查查,是哪里失火了。”
高力士应一声,就要去办理,却给李隆基摆手拦住。李隆基眉头拧在一起,思索起来:“这位置应该是在常乐坊附近。烧起来有多久了?”
看着兵士,高力士以目示意。兵士忙回答:“太子,刚刚烧起来,火势就这么旺。”
“没看错?”李隆基确认一句。
“回太子,不会有错!”兵士非常肯定的回答:“过了这一阵。火势好象没什么变化。”
李隆基更加想不通了:“不对呀!走水一般是火势由小到大,一烧起来就这么大的声势,这得多少火头?不是失火,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火?”
这推断太让人震惊了,高力士唬得直缩嘴皮:“太子,谁会放火呢?好端端的不好么?故意放火,谁担得起这责任?”
火势这么大,至少是半个坊,那后果有多严重。不用想都清楚。故意纵火的话。朝廷还不问个死罪?
李隆基并没有回答他地问题,而是思索道:“常乐坊附近能放出如此大火的地方不多。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潜邸。”潜邸是陈晚荣住着,陈晚荣会放火烧府么?转个念头都是很荒唐的事情,高力士暗中摇头,大不以为然。
“没错,是潜邸!”李隆基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陈晚荣出事了!”
历来镇定自如,具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可贵品质的李隆基居然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慌得高力士忙扶住:“太子,太子!”
“陈晚荣出事了,问题大了!”李隆基很是沮丧的道。一句话未完,李隆基猛地跳起来,一拍额头,大笑道:“好好好!好计策,好计策!我差点给瞒过去了!陈晚荣,这手够狠,够漂亮!来人,快,集合所有的人,跟我赶去常乐坊。快,要快!”
从来没见过李隆基如此惶急过,高力士既是害怕,又是惊奇,不得不问道:“太子,您何以又是焦虑,又是高兴?”
“现在没时间给你说这些!”李隆基吩咐一句:“高力士,你马上进宫,跟父皇说,要父皇派一队人来守东宫。”
高力士眼睛瞪得老大,脱口问道:“太子,这是为何呀?”
李隆基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道:“我要把东宫所有的兵士带走。都集合好没?好了,就走!衣衫没穿好的,路上穿。快,再迟就来不及了!”
一阵奇言怪语没完,李隆基飞身上马,一拍马背,率先冲了出去。慌得陈再荣他们手忙脚乱的从后追去。东宫兵士大多已经歇息了,给叫醒,匆忙之中来不及穿戴,趿着鞋、披着衣衫,更有人提着裤子跟上去。
如此作风,要是在平时,早就给李隆基喝斥一通了,现在,李隆基于此不管不顾,只顾着打马而行。门声把葛福顺从梦中惊醒。
“谁?”葛福顺的好梦给惊扰了。很是不高兴。
门外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葛将军,是我,哥舒翰!”
“哥舒将军,你有什么事吗?紧急么?”葛福顺没有打算起床。他地言外之意就是说,要是不紧急,就明天再说吧。
哥舒翰没有正面回答:“葛将军。紧不紧急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也许葛将军要下狱了。”
“胡说!”葛福顺一咕噜坐起来,跳下床,点起灯,趿着鞋子去开门。门一打开,就冲哥舒翰发作起来:“哥舒将军,你要是再这样乱说,就算你是炮兵,我也一样治你的罪!”
哥舒翰二话不说。从怀里取出一道圣旨,递给葛福顺道:“葛将军,你自己看吧。”
葛福顺不满的一把夺过来。凑在灯光下一瞧,声音一下了尖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龙武军不可能出这种丑事!”
龙武军出事这事不能提前告知葛福顺,要不然他肯定坐卧不宁,会整出事来。是以,李隆基特地向睿宗讨了一道特旨,交给陈晚荣,要他们在新月派发动之后给葛福顺看。
这道圣旨里把龙武军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下。龙武军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两个人功不可没。一个是李隆基,另一个就是葛福顺。可以说,龙武军是葛福顺地心血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