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民家里头穷,土碗也是碗,是钱,不由得很是肉疼,扯动了几下嘴角。陈晚荣捡起碎碗,又砸了过来,嘴里兀自骂道:“你这杂碎,死杂碎,老子砸死你!”眼色凌厉,杀机涌动,是真怒了。
“你就为一顿饭发这么大的火,值吗?”吴孝民不清楚陈晚荣是真怒,还是假怒,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陈晚荣兀自不解恨,不住的捡起碎碗,一通乱砸,乒乒乓乓之声响个不住,整得个山响。梅玄成有些不放心,走到门口一瞧,只见陈晚荣脸色都青了,眼里如欲喷出火来,不住的折腾碎碗。
在陈晚荣一遍又遍的狠砸下,碗碎得不成模样,指头大小的碎片到处都是。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爷爷发火?”陈晚荣怒视一眼梅玄成,重重把门关上。
终于看到陈晚荣情绪失控了,梅玄成心里升起一股胜利者地念头,大是享受。回到座位上,胃口大开,吃喝起来也香了许多。
陈晚荣又折腾了一阵子,这才消停下来。把地上指头大小的碎片捡了十几块起来,抛,嘴角出现一抹笑容:“这东西是好宝贝,不是导火索,却比导火索更有用!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做出导火索,梅玄成也不会让我有机会点燃的,还是这个管用!东西是送给欧大哥的,以欧大哥的精明,不会有问题。杀梅玄成一事得往后推一推,最好是活捉他。等哥舒兄他们到了,梅玄成插翅难逃!”
主意打定,陈晚荣靠在墙上睡觉。
吃过饭,梅玄成进来,见陈晚荣正在打瞌睡,问道:“查出来了?”
陈晚荣眼睛都不睁开:“有点谱了!我得再想想,再察察,没事别来打搅我想问题。明天验证!”
梅玄成本想把屋里的原料拿走,这些东西在陈晚荣手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听这话,只得打消这念头。
一个晚上,梅玄成进来不止十趟,每次进来,主要是看原料,一点没有少,这才大是放心。到了后半夜,梅玄成也困了,去睡了。
陈晚荣竖起耳朵一听,没有动静,这才站起身来,按照比例把硝石、硫磺、木炭放在一起,混合均匀。从衣衫上扯下几块布片,叠得厚厚的,把火药放到里面,最后把碗的碎片放进去,混在火药里。
把布片捆扎起来,拿在手里,笑容出现在脸上:“梅玄成,这东西会要你的命!”拿起木炭,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梅玄成,你娘和驴交生下你这畜牲!”
“梅玄成见到这字,会发怒吗?会的,以他心高气傲地心性,一定会地!”陈晚荣很有信心的推断梅玄成地反应:“他一怒,就会上当!”
把东西纳入怀里,陈晚荣抓些硝石、木炭、硫磺,还有其他原料,撒在地上,再用脚一阵乱踢。屋里的灰尘不少,一阵踢动之后,很难分辨出来,梅玄成要是问起,这借口也有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杀梅玄成的所有准备全部就绪!不过,还是以活捉为上。
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养好精神,再和梅玄成周旋!主意打定,陈晚荣倒头便睡。现在,没有事情挂心,心头一松,这觉睡得特别香。
第一九九 太子出马
再说欧胜赶往长安,来到郑府,一进门就见吴伯他们正悠闲的喝着茶。欧胜不由得大是奇怪:“吴伯,你们怎么歇着啦?不做香水了?”
潜邸给陈晚荣一把火烧了之后,考虑到香水的影响,郑晴在陈晚荣出征期间把香水的生产搬到郑府进行,并没有因为潜邸化为废墟而受到影响。相反,在郑晴的精心安排下,得到太平公主、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鲜花的支持,香水的规模是越做越大了。
欧胜来过几次长安,知道吴伯他们一向很忙,象今天这般坐着喝茶闲聊的事情就没有过,哪能不奇怪的。
吴伯笑呵呵的,朝身边的空位一指道:“欧掌柜,你来得正好!来,坐下,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说说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欧胜是奔正事来的,摆手道:“吴伯,我来见东家,等我见过了东家,再和您聊天吃茶。”
“你要见东家?你是见不着了。”吴伯开口道:“东家给太子召去了,这几天回不来,说是处理大事去了。哎,自从东家征战归来,就没有一天闲着的,忙得是团团转,一摊子事儿没有完,又有一摊子事儿。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是没说错!”
回想起陈晚荣以前做化工的日子,还真是悠闲,没事就哪象现在这般忙活,吴伯不由得感慨颇多。
欧胜心想既然是给太子召去了。他是白担心了,不由得大是放心,坐下来和吴伯吃茶,笑道:“吴伯,您怎么闲着了?”
“欧掌柜。这你就不知道啦!”吴伯一边喝茶,一边悠闲的道:“不仅东家给太子召去了,就连少夫人也给皇上召进宫去了。说是这几天有大事发生。她们呆在家里不安全。皇上这恩宠真是没得说,连这等事都考虑了。少夫人去地时候心疼我们,就放我们的假,吴伯我闲得没事。就只有吃茶的份了。”
欧胜很是好奇,问道:“有大事?吴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