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城户光政临死前为了城户纱织的上位做了无数的准备工作,即使之前的我凭借着城户光政唯一的孙女兼且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以及远远超过普通人的才华,顺利地接手了集团的掌控权,也不意味着作为空降部队的撒加,可以仅仅顶着我的心腹头衔就能成功地获得相同的东西。
尤其是在我朝外做出一副被爱情迷惑的小女孩的假象的情况下。
当然了,日本的财团商社中讲究严格的上下关系。
财团里那些真有能力反抗我却喜欢借着资历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早就在我接受手之前就被城户光政扫地出门了。剩下的那些识时务的家伙们还不至于敢明面上顶撞城户家女总裁的代言人,但暗地里做些手脚,阳奉阴违使撒加所下达的政令无法通行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惜他们不知道,撒加的工作,说好听点是辅助我处理财团的事务,直白了讲其实现在城户财团所有该总裁过目的文件企化其实都是他在做。
如果不是他董事局顾问的签名还不能直接代替总裁的签名,我早就在他接下这个职务后甩手不干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出席各式各样的宴会,每天还要陪在书房里,等他决定好那些文件的处理方案之后,再一个个地签上城户纱织的这个名字。
我并没有接收到城户纱织的记忆。
出于对商业一无所知的自知之明,即使时不时在撒加处理事务的时候拿一些已经通过或者被打了回票的文件阅览一下打发时间,我秉持着沉默是金的观点,甚少发言。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这句话虽然不能说是至理名言,但用在这里倒也没错。
“真是麻烦啊……”
“怎么了,纱织?”
撒加问道。
“明明已经过了社交季了,为什么这些酒会晚宴的邀请函还是像雪花一样地往我们这里飞呢?”
我捏起一张红底烫金的邀请函,朝着撒加看过来的视线无奈地摇了摇。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收敛一点的吗?!”
当然这我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所以只是抱怨。
“这恐怕非常困难。”
已经和我一起出席过多场宴会的撒加也知道,所以只是苦笑着附和了一下我的话,就低头继续专注在了工作上。
我叹了口气,试着思索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掉这些麻烦的没完没了的宴会。
结果挫败地发现,以我的智力,唯一一个或许能够帮助我逃避这些麻烦的可能只有去上学。
当初去希腊旅游,在偶然间碰到临死的射手座的艾俄罗斯的城户光政,每次想到自己在教养的是一位强大神力的神祗的时候,想必也是心惊胆战兢兢业业地吧!
礼仪仪态、语言文化、地理历史……
各种各样的知识,只要可能以后会用到的都往城户纱织的课表里塞。正是因为不知道一个活生生的神祗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搞得城户光政他自己都神经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教导出一个暴虐残忍的战争女神雅典娜。
因为从下到大每天都有学不完的课程,一个接一个的家庭老师,城户纱织从来没有机会和其他的同龄人相处过。
所以如果真得去上学的话,我倒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以前的同学窜出来,指认我说不是真货,大可以直接列出一张清单,自己一个一个慢慢地挑。
不过,何必呢?
何苦呢?
好不容易脱离了辛苦的,完全没有自由可言的学生生活?我为什么要自己急着跳回去?
就算真要上学,也等我享受够了自由自在的轻松生活之后再说!
手边的这几份企化都过于专业性,看得我一头雾说。百无聊赖,我从撒加划分到最不重要的那叠文档中抽出一份,看了起来。
“……撒加,今年的年终酒会已经决定了吗?”
撒加早已明确我在财团的事务上完全放手的态度,听到问题头也不抬,只是停了笔稍稍回忆了一下回答说。
“是的,定在巴西利斯大饭店。”
处理完手上的那份文件,撒加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侧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这才问道。
“去年也是在这家饭店举办的年终酒会……需要修改地点吗?”
我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我只是在想离新年差不多还有两个多月,是不是应该在那之前举办个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