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
默默的,他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内脏尸骸处理掉,血迹不好清除,只好期盼老天能下场雨。
然后他们回木屋里喝鸡汤,翠袖并没有特意躲开他远远的,但老是用一双惊惧的、戒慎的眼神偷觎他,有时候她也是困惑的、不解的,特别是当他现出最纯真又哀怨的苦笑给她看时,她很明显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他没有说,她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共同待在木屋里,当老天真的下起雨来时,他们各据一扇窗凝望蒙蒙的雨丝。
他们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直到第五天一大清早,翠袖照旧准备好一切,然后盯住他全神戒备,于是他明白,她喜欢他,也怕他,但她的喜欢强过害怕,所以她没有趁他高烧不省人事时落跑到天涯海角,所以她最关心的还是他的病、他的身子。
于是,当她开始把袍子、毯子、垫子往他身上包,最后再使劲儿抱紧他时,他对她说了一句话。
“不要怕我。”
她看着他,依然不吭声,眼神是不知所措的。
而后,他停止冷颤,她立刻拿开袍子、毯子、垫子放到一旁,再把清水挪过来,手上抓紧了湿手巾,他又说了一次。
“不要怕我,我不会再做任何会使你害怕的事了!”
她始终没有说话,未几,他的热度开始迅速往上爬升,意识渐渐模糊,嘴里又在吐一些无意义的呓语,她不断替他更换额上的湿手巾,一边喃喃安抚他,这时,她才自言自语的说出她的无奈。
“人家也不想怕,但就是会怕嘛!”
她抚挲着他烧的红通通的脸儿,喟叹。
“我不是没看过死人,还看过不少呢,可就没看过那么恐怖的死法,那未免太残忍了!”
他又在叫口渴,她喂他喝下一整杯水。
“爹爹会杀人,爹爹的属下也都会杀人,但他们都不会如此残酷呀!”
他辗转、呻吟,抱怨头痛,她温柔的替他按摩太阳穴。
“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会变得那么可怕呢?明明最多不过大我一、两岁而已,连个男人的样子都没有,怎会……怎会……”
他又在说她听不仅的话了,她再为他更换额上的湿手巾。
“当时你那冷酷残暴的模样就像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句话惹你不高兴就会被劈成两半,真的好可怕啊!”
她深深叹气。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不怕你呀!”
以为一场雨就可以洗刷掉所有的血迹,以及那十九个人曾到此“游山玩水”的足迹,自然就不怕其他人寻迹找上这儿来了。
但事实证明那根本是一厢情愿的推测,那批汉人中剩下的五个人还是找来了,更教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们也是在同一个时间找到小木屋来的,就在金日发高热意识不清的时候。
当时翠袖刚喂金日喝完水,正要替他更换额上的湿手巾,小木屋的门突然又被人一脚踢开。
砰!
“不会吧?”翠袖回眸,啼笑皆非。“会。”
“小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过程又重演了一回,下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