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中虽多有偏颇,奈何司徒娴韵心头烦乱,却也未能及时发现。
纪允缓缓道来,时不时的饮酒挥扇,时不时的起身作诗。时间一拖再拖,转眼已快酉时。
见窗外的天色有变,司徒娴韵也开始有些烦躁。说了半天,一点重点都没有,东拉西扯,胡言乱语。许是听不下去,她的耐心也逐渐耗尽。“到底伤至如何?陛下难道就没有过问?既是探报,战损呢?为何没有透露?
还有,你说了半天,镇南军如今是何人挂帅?既然主帅伤重,军心自然不稳,陛下和靖北王打算如何?”
“……”问题一串接一串,纪允这脑子压根转不过来。沉思许久,他站起身来。“本皇子欲往净处一行,稍待片刻。”言罢,他起身离开。
看着对方快步离去,司徒娴韵黛眉微微上挑。果然是蠢驴蠢马屎尿多,废物。
……
城西一处小院,纪贤躺在椅子上看着古籍,脸上的眼神平淡无比。
忽闻一阵声响,树梢微微摆动。
“殿下,有消息。”
见到来人,纪贤合上书卷。“瑜州送来的?还是关于纪允的?”
“关于七皇子。”
“若无要事,盯着便好。这个蠢货,整日就知道添乱。”说着,纪贤再次将书卷摊开。
闻言,唐景白面露犹豫。
见状,纪贤微微皱眉。“怎么?有事说事,不必吞吞吐吐。”
“殿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七皇子在春香阁举办诗会,司徒娴韵也去了。”
“所以呢?他两本就是表亲,这有何奇怪的?”纪贤坐起身来,脸上露出几分不解。
“这个自然没什么可奇怪,不过有一点属下有些疑惑。”
“照直说吧。”放下古卷,纪贤眉头缓缓皱起,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唐景白微微点头。“咱们月影楼在春香阁有哨子,这个您知晓。据哨子回报,阁内今日送去的香料中有不少七仙草的碎叶。”
听闻此言,纪贤骤然起身。“七仙草含毒,在大周明令禁止。这个蠢货,他想做甚?”
“殿下,此草无色无味,焚烧会使人心神不宁,若是佐以它物,还能有奇效。”
纪允在搞什么名堂?办诗会要七仙草做甚?纪贤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闻言,唐景白微微摇头。“没有别的什么特别之处。若是非要说,此次诗会作为举办者的七皇子却是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纪贤站起身来,将古籍丢在一旁,脸上的神色也愈发深沉。不怕有人出招,就怕出昏招。如今,局势混乱。大周朝内各方势力相互拉扯,若是有人乱来,很可能引起一连串反应。
念及此处,纪贤的心思愈发深沉,他完全无法估算出纪允想要干嘛。毕竟,一个蠢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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