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惊悚的一夜过后,提姆虚弱地宣誓,一周内不会再和我同床共枕。
这份誓言第二天就会被打破。
平安夜,他还想睡在谁的床上,做梦。
圣诞节我们预订了去韦恩庄园的行程,圣诞节当晚老爹也会兴冲冲地过来,反而是平安夜我们没有行程安排。
其他人在平安夜有自己的小团体需要聚会,我问提姆,“你不和你的队友们聚一聚吗?”
“不了,”提姆犹豫片刻,“你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这不是一个正经的约会邀请,但他很紧张,极力掩饰下,还是出现了悄悄咬住自己腮帮内侧的小动作。
我只当没注意到他的忐忑。
“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我问,“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的爸爸妈妈。”
提姆一愣,他的嘴唇蠕动几下,把“你怎么知道”吞回肚里。
“我就知道你会猜出来。”他丧气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太可怕了。”
“是你太好懂了。”我耸肩,“拥有敏锐的观察力不是我的罪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觉得提姆的心思很难懂。90的爱现、8的天才、1的阴暗再加上1的可爱,这就是构成提姆的主要成分。
我重新去衣柜里挑一套衣服,“你没准备平安夜的晚餐,证明我们今晚肯定要在外面度过。家里没有预约的餐馆打电话提示我们菜品已经准备妥当,餐馆也可以排除。”
我掂着下巴,“平安夜,大部分人会选择和自己的亲友待在一起,排除商业会面。”
“虽然在媒体和大众视野里很没有存在感,但这是可能性最大的选择了。”我说,“你还没有带我去见过你的爸爸妈妈,平安夜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提姆小声叽叽咕咕,“他们也很想见见你,我不是故意瞒着不说的。”
“没关系,”我轻浮地拍拍他的脸,假笑,“所以现在你能挤出时间来帮我挑一份礼物带过去了吗,我可以付账。”
385。
我给提姆的爸爸妈妈挑了一束花带过去。
坐在自己男朋友和他爸爸妈妈家的客厅里,感觉非常微妙。
提姆失去了一贯的能言善辩——也可以叫多嘴多舌,像一只文静的鹌鹑,尴尬地试图挑起热络的气氛。
他爸爸的表现和他差不多,父子俩约等于一只文静的鹌鹑和一只文静的鸽子。
他们的家庭构成表面上看是由提姆的父亲杰克占据主导地位,但一段时间的交谈下来,温柔的珍妮特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她更开朗,更可以表达,是家庭的发言人和领路人。
我们品尝了珍妮特烤制的圣诞小饼干,给房间里挂上圣诞节的装饰,在壁炉前烤火,围坐在沙发上翻看提姆小时候的相册。
珍妮特好几次和我说起提姆以前做过的坏事,在被提姆恼羞成怒地打断话题后,微微一笑,“我喜欢她送给我的花。”
提姆偃旗息鼓,乖巧地坐在一边听妈妈揭穿自己的黑历史。
杰克和珍妮特无疑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平凡到绝大多数哥谭夫妻的家庭生活中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他们生命中唯一超出日常生活的部分就是提姆,因着提姆的不凡,他们也展现出自己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