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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几天的学习交流后,两家企业的商业谈判终于摆上明面。
这是我和提姆的工作,同时也是这次出行最耗费精力的部分。
杰森负责用他的身高体重充当武力威慑,造成心理上的压迫感。大部分时间他只需要坐在提姆旁边暗戳戳地走神。
提姆那张温柔亲和的少年精英面孔,此时也是带笑的。
他笑盈盈地敲定双方权利义务,谈妥违约责任和解除条件,彬彬有礼,大杀四方。
这是韦恩企业寻常的又一次胜利,会变成可爱的出差补助和奖金掉进我的钱包。
这趟出差的最大目标已经达成,只剩下一些待处理的细节工作。我们还会在温哥华待上两天。
“总算结束了。”杰森抻了抻腰,“我们晚上是不是应该去好好吃一顿。”
“抱歉,我有事。”我委婉拒绝。
“我也有事情做。”提姆接着说。
杰森眉毛忽上忽下地撇,“你们两个,要干的是同一件事吗?”
我和提姆对视,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
我挂起敷衍小朋友专用的亲和微笑,“没关系,回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们带吃的,奶油塔怎么样?”
杰森的内心经过一番无力的挣扎与没有悬念的衡量,“所有口味都给我来一份,我尝尝味道。”
提姆掩饰地用拳头抵住下巴,“也帮我带一份吧。”
我礼貌的微笑转向他。
不好意思,你不能享受这项福利。
自己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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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假发,熟悉的外套,熟悉的鸭舌帽。
老员工,垫在□□里的袜子。它顺着我的裤腿滑了下来,改天我一定用更专业的装备把它换掉。
袜子剥夺了我装扮成男性的乐趣。
下午五点四十,我做好伪装抵达果酱咖啡厅,选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饮料。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兴趣爱好,但眼下这件事牵扯到我爸身上,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个合格的爹理应学会不让他的女儿天天替他操心。我那心理年龄不超过十岁的爹显然在这方面不过关。
想想也是,我到温哥华出差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只和我见了一次面。
这个爹开始叛逆了,要不得了。
正当我思考如何应对处于叛逆期的老父亲时,一个不起眼的年轻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坐在与我的座位背靠背相贴的座位上。
我的注意力马上成功被转移走,扭头朝他看了又看。
青年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头戴一顶同色的小圆帽。在夏天的加拿大穿成这样简直是精神有问题的典范。
这家店精神有问题的人有两个,店员可能正在考虑把我们一起打包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