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孩子没了,最难过的就是她了,只是她一直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就是不想让韩思齐和家里人担心。
韩思齐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听见她这么说,也强打起精神来笑道:“说他还会来,你以为他是你店里的回头客呢?”
符筝筝收拾好心情,招他在身边坐下,转言劝道:“我的意思是说,随着义云天集团的完全覆灭,小金库的案子也算完结了,我的任务也就顺利完成。我已经从刑警队调到了户政科,以后局里估计也不会再让我接这么有挑战性的任务,户政科的工作多轻闲啊,所以完全可以一边给你怀宝宝,一边上班,两不误。等八个月以后,我再请几个月产假就行,根本就不需要完完全全请假坐在家里给你生孩子吧。”
“少上那几个月班,B市不会大乱,市局不会找不出帮手来。”韩思齐才不相信符筝筝会乖乖地呆在户政科上班,而不管市局的闲事。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在小产的月子中,就提到那么远的事。”符筝筝摆了摆手,轻轻一笑。
她知道他是关心她,只是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喜欢那个圈子里的人。哪怕她以后不再参与刑警队的大小事宜,能去市局上班,每天看着他们破案子,听听他们讲述破案子的经过,她也会觉得满足。
她知道自己如果把这些话告诉他,他肯定无法理解,就像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心血赚连下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一样。
韩思齐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地将她搂在怀中,一手抚紧她肩头。
其实她要去哪里上班他并不反对,只是他不想看到她再有一丝一毫危险。之前是因为他答应了要配合她完成她的任务,他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耗在这件事上,无非也就是不放心警方,要事事亲力亲为地保护她的安危。前前后后这么多次看着她与死神擦肩而过,没有谁知道他内心有多惶恐,多害怕会失去她。
所有的坚强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才知道内心隐忍着的无边痛苦。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到达了隐忍的极限,再也受不住了一丝惊吓,所以他不许她再去做任何一件有危险的事。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脆弱也罢,他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思齐,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有时候我很自私,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是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只能委屈你来……”
“我知道。我不怕委屈,我只是怕失去你。”韩思齐说至此;眼前晃过那天抱她下飞机的那一刻,她那张如死灰般的脸,不觉得心口又痛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地将她搂得更紧。
感觉到背上的力度,符筝筝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也反手将他抱得更紧。
“思齐,我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老婆,我也你。生生世世,白头偕老。”
将脸将在他怀中的符筝筝忍不住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韩思齐慌忙松开她,抓了一把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责怪,“不是说了不许哭的吗?要是哭瞎了眼睛真不管你了啊。”
眼圈红红的符筝筝强撑起一个笑容来:“还不是被你吓得吗?人家只说这一辈子和你不离不弃做夫妻,你却要求人家生生世世和你白头偕老,人家下辈子才不要和你做夫妻呢,要不然下辈子和这辈子过的是一样的日子,不等于白活了?”
“怎么会让你白活呢?我会变着花样让你过得滋润。”
符筝筝撇撇嘴:“人还是我们两个人,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韩思齐飞快在她唇上啄了口,坏坏一笑:“当然能变出花样来,尤其是晚上。比如今晚咱们来个观音坐莲,明晚就换老汉推车,后天晚上再……”
符筝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羞红了脸,娇嗔着打断:“讨厌,人家哪里是说那种花样啊?亏你还是伟韩集团堂堂副总裁呢,满脑子尽是些什么龌龊事嘛。”
“老婆,这怎么能叫龌龊事呢?根本就是很美妙的事啊。”
“美妙你个头。”符筝筝推开他,白了他一眼,脸却像红透了的大苹果。
韩思齐看着她欲嗔还羞的样子,真想抱着她一顿猛亲,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再去抱她,而是起身背对着她,端着桌上凉好的茶一饮而尽。
符筝筝也发现了他的异样,考虑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不敢再用那方向的话刺激他,慢慢躺下。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符筝筝微微撑起身子往门口看过去,就见门开了,闵中旭先进来,然后像搀扶太后似地扶着挺着肚子的祝玲珑进来。
“筝筝,你好些没有?”祝玲珑要跑,马上被闵中旭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