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假的啦!我昨天出去买饭时,路口有个卖首饰的摊子,我就挑了一个戒指,想说有需要时可以拿来当道具用一下咩!”
他的眼神游移着,东看西看,就是不跟她的眼睛对上。
“你早就想好了?”她轻轻蹙起眉。
“呃,是啊、是啊!”他忙不迭地用力点头。
她瞧瞧他,又低头瞧了瞧手上的戒指,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周到。”
“应……应该的。”席火抓抓头,语气中藏了一股既像松口气,又像在懊恼的矛盾叹气声。
他随便乱诌的,还好她信了。
但是……马的、马的、马的!他真不是个男人!
他明明是想跟她求婚的,结果一开口竟然变成是为了要让她爸安心。
明明是如假包换的一克拉钻戒,也被他强掰说是地摊买来的假货……
呜呜……
他好想槌心肝啊!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对喜欢的女孩子求婚时,竟然会孬到这种程度!
算了,他认了!她现在满心满眼一定都是他病重的父亲,等状况比较稳定的时候,他再好好地跟她求一次婚好了!
下定决心后,席火的心底变得稍微踏实了一些。
他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到了褚茉的眼底。
她看看他,又低头看看手指上的戒指,神情若有所思。
“我们进去吧。我已经托护士事先转告你父亲,说你今天拆完石膏就会过来看他,所以他一直期待着你的出现。”
怕她再想下去,会给她想出什么破绽来,席火赶忙推推她的背。
褚茉抬起头,对他露出紧张的笑容,深呼吸一口气后,她才拿出最大的勇气,跨进安宁病房。
在护士人员的引导下进入安宁病房后,褚茉看到父亲一个人孤伶伶地、静悄悄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有摆在周身好几台仪器发出规律的机器声,还有好几条仪器管线,插进被单下瘦骨嶙峋又单薄的身体里。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父亲如此,心口一酸,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往下坠,瞬间又哭得满脸泪水。
曾经在她心中强壮得可以用肩膀撑起一片天的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席火心疼地伸出大掌,为她拭泪。
她忍着泪,咬着唇,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
静静地看着在睡眠中仍然因疼痛而紧紧皱眉头的父亲,她心口一阵阵的疼痛,又是一阵的泪。
像是有所感应,褚兴盛忽然动了一动,慢慢醒来,张开了眼睛。
当他发觉女儿就坐在他床边时,原本凹陷灰浊的眼眸,忽然间亮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笑着问道,努力地对她伸出手,突然问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迟疑地僵在半空中,怯怯的似乎想收回。
“刚刚才来的。”她轻声说道,赶快伸手接住父亲的手,紧紧握住。
褚兴盛似乎没力气再多说话,只是点点头,很努力地握紧她的手,很用力地望着她。
“爸……”她望着父亲,一直忍着泪,无言地回握父亲瘦成皮包骨的大手。
听到她还叫他爸爸,褚兴盛干瘪蜡黄的脸皮,挂下一串泪,笑成一朵菊。
“爸……”她终于忍耐不住,俯在床边,伤心地抱住父亲。
褚兴盛的眼中也含着泪,颤巍巍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次一次地轻拍着。
父女间的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刻无声交流着,也原谅了彼此。
站在一旁的席火眨眨眼,倏地转过头去,直挺挺地背对着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