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也不怨她们这一方,因为兰博大牛并道没打转向,按理菜农的兰博大牛全责。咱雇的这头牛当场被撞得脑瓜子嗡嗡的,牛现在有点脑震荡,牛主人躺地上嚷嚷:“赔我角,不赔我不能起来。”
菜农哪有钱,听说兰博大牛是借来的,他也躺在地上哭:“俺没钱咋办,只有菜。”
而菜农要是不赔,就要许老太他们这些雇主赔。
许老太他们冤,合着我们花钱雇你,车被别人撞到出了问题,给我们货摔泥地里还不知道咋算呢,新衣裳没穿就要过水,往外卖布都要多解释两句,还让我们替兰博赔一两银钱,那谁听了能咽下这口气。
给刘老柱气的也一屁股坐泥地上:
“讹人是吧?搞搞清楚,我要到家了!也少跟我大哥长大哥短,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有穷是认真的。你看我给不给你一文,美死你,还一两,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一两。”
这给直播间家人们看得那叫一个好笑又心酸,进城批货快赶上去西天取经。
还是许老太拽刘老柱起来,说你冷静点,越是快到家越跟他们耽搁不起。
许老太抽出腰间别的刀,指着那俩躺地上的:“都是汉子,哭唧尿嚎算怎么回事,给我憋回去,起来!”
汉子们当即冷静不少:“……”粗鲁。
后来两方肇事的冷静下来听进心,用许老太调停的话就是,你俩小偷遇到贼,驾驶技术都不咋地,谁也别怨谁。
不过,那牛犄角确实要治,谁家那么贵的牛受伤不心疼?
但受伤一方不能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钱讹人,少来那套耗子还净想喝猫奶,没那美事儿。
撞牛一方也要尽全力给点赔款。起码给牛犄角敷点伤药扯块布裹上。
至于她们作为雇主,得,认栽,通通进城帮着快些卖菜吧,早点卖没早点赔。要让那俩人一直吵下去没完。
这不嘛,许老太已经到了镇里,她正两手插在衣袖里,站在菜车上吆喝道:
“来,吃白菜腌酸菜,传承一代又一代。利痰通便助消化,吃了它以后便秘都不怕。
又到囤白菜季节,你家粮食要是少,你就囤点大白菜。
还犹豫啥,近处瞅近处看,你扒拉扒拉,你看新鲜不新鲜!”
而她旁边的许老三和刘老柱等男人们,正敞开衣襟,衣服里面挂满货物样品。
许田芯用野猪皮给自己捂成猴的样,给她冻够呛,越往家走越冷。
许田芯硬着头皮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只有你们想不到的,就没有你们买不到的。”
许田芯指指她三叔身上挂满的各色针线:
“奶奶大娘婶子嫂子妹子,这针线,你借东家借西家,借完谁都会管你要,你费那事没必要,何不如来这里买一套。比店铺便宜不少,铺子要缴税,我们没有,一会儿来抓,我们就跑。你看看都是颜色鲜亮的。”
刘老柱拍拍村里小子们胸膛张罗道:“对,看不清的话,就近处摸摸选。”
许田芯两手成喇叭,又喊着:“卖布卖布,有家中老人过寿,眼看还要过年,扯上几尺送父母,养育之恩补一补。”
“嗳,好嘞,三叔,这个颜色扯十二尺,这位大叔衣锦还乡给高堂过寿,祝大叔家人寿年丰,福泰安康。”
“大叔,你不再买上一份送丈母娘吗?丈母娘会夸女婿比儿子强。”
村里小子们觉得田芯太不容易了,也硬着头皮跟着叫卖道:“你们再扯几尺留着送亲朋送知己,过年过节送礼多好,送谁谁也不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