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轻哼一声:“因为我大伯父是你军中的军医!是你从遁世村带去军中的黄大夫!”
“我大伯父去到军中之后,曾与我父亲有家书往来,他在信中描绘了大将军你的英姿,以及风军师的才貌。言语之间满是对你们的崇拜和欣赏。”
“这当今天下,我想不到还有谁能与我大伯父书信中对风军师的描述相契合,我可以肯定,他就是你的军师风轻尘!”
原来的推测,而并非亲口证实过。
也令白明微没想到的是,这忍冬还与那名黄大夫沾亲带故。
白明微坐直身体,没有接忍冬的话,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想让他怎么还这个人情?以身相许?”
忍冬看了白明微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有何不可呢?我就算挟恩图报,逼着他娶我,有何不可呢?那可是我阿爹一条命!”
她仔细地观察着白明微的反应。
可她越看越心惊。
她可以确信,她未曾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丝微表情。
然而即便如此,眼前的女子,她根本看不透。
就像一汪水流,明明澄澈分明,却什么都没有。
脸上明明挂着笑意,可谁能说这究竟是喜是怒还是哀与乐?
白明微再问:“你准备去哪里找他?京城?边疆?”
忍冬双目灼灼:“我当然要去边疆!我要让边防战士评评理,他风军师能不能在把我父亲牵连致死后,拂袖离去?!”
白明微还问:“风轻尘不在边疆,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不怕边防战士把此事当笑话听么?”
她从来不正面接话。
而是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出。
原本谨慎的忍冬,也不由得因为这接连不断的提问而渐渐变得烦躁。
心绪不宁,自然思路也被打乱。
她已经彻底被白明微牵着走。
不胜其烦的她,索性直接取出那条白绸:
“就凭这个!你下属的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这可是我向他要来的信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以此让他还清欠下的人情!”
听到这里,白明微已经了解答了第一和第二个疑惑——
明白了忍冬踏上旅途的原因,以及白绸为何在忍冬手里。
但白明微也有了新的思考。
她认为重渊一定是知晓了忍冬可能与护国大将军裴铮有渊源,否则他绝对不会把白绸留下。
因为这白绸于重渊而言,有着很大的意义。
就在她沉默期间,忍冬也冷静不少,进而渐渐回过味来。
她怒目圆瞪:“你!你套我话!”
白明微一脸平静:“忍冬姑娘,我分明是在问你话。”
忍冬哑口无言,地位与实力的差距,不允许她不赞同对方这个说法。
于是她立即转移话题:“我一直听闻大将军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既然前因后果大将军也听说了,我想大将军也能为我主持这个公道,对吧?”
说到这里,忍冬笑意更深:“不说让他以命相抵,就让他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