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在自己身前停下,沈思危侧了侧身子,道:“订了包厢,要上去吗?”
“好呀,可是还没到晚膳时间吧?”
“寻了棋,下棋。”
“也行。”
进了包厢,一直在看她的沈思危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随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软榻前坐下。
榻上放了一方桌子,桌子上有棋盘与棋子。
岁昭看了眼他的神色,盘腿坐到榻上,“你们如今在西市哪儿啊?”
“丰水街长隆巷最尽头,你若真要去,带上人。”
“噢。”
对弈一局下来,不分伯仲,打成平局。
岁昭笑道:“你快夸我厉害。”
“嗯,很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我爹爹娘亲是谁。”她反而傲娇道。
“令尊令堂自是博思才敏。”
她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倾起点身子靠近他,眸中是明晃晃的调侃的笑意,“沈虑远,你好似也没那么不会说话啊,这不是挺能夸人的吗?”
沈思危对上她的眼,眸光些微变化,“会与不会都出自你之口,完全木讷不宜为官,既为官,便需深谙为官之道。”
“我不说,只是不爱说,不是不会说。”
说着,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安安,你来丰州,究竟为何?”
霜序悄悄拉了门出去,贴着门“罚站”。
他指尖抚过脸颊带来痒意,属于他的危险气息逼近,岁昭忍住后退的冲动,“你猜。”
沈思危用余光扫了一眼门的方向,撑起身子,凑她近了些,手指按上她滑腻的脸颊,让她只能直视自己。
“是为了我吗?”
她终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反手撑在身后的软榻上。
手中落空,沈思危单手将不大的桌子连带棋盘放到地上,再度倾身逼近,单手撑在她身上,却又保持着碰不到她的距离。
他又伸手抬起她下巴,追问:“是吗?”
“你大胆!”她看着上方的人,在他黑沉深邃、带着压迫感和侵略性的眸光中露了怯,轻斥道。
沈思危常年不见笑模样的脸上浮起一抹明显的笑,危险而蛊惑人心。
“是吗?是殿下给我的胆子。”
总撩拨他,胆子也不过如此。
她微微抿着唇看着好似褪去了沉默寡言的伪装而初初表露出真实模样的他,不肯服输。
沈思危黑眸凝视着她,低声道:“安安,我想要一个答案。”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岁昭眼睫轻颤,皱着眉有些纠结。
沈思危松开她下巴,抚平她皱起的眉头,“不是也没关系,殿下不为我而来,我便向殿下而去。”
“安安,我心悦你,在带你去匪寨之前。送供状是为去寻你,失口问行程是为日后再见你,借口打猎亦是为见你。”
“我自知配不上你,但你给了我幻想。安安,给我个机会,你招惹我,便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