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霆看沈溪知无碍,行礼退下,然后去了另外一间禅房中。
禅房外,风声呼啸,仿佛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沐北霆走进屋,关上门,仅凭记忆中对房间结构的了解,摸黑紧捂着腹部坐到了榻上。
伤口的疼痛如同细密的针尖,不断的刺入身体深处,令他不禁轻嘶出声。
“你既已受伤,又何苦在那边逗留许久。”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禅房的静谧。
沐北霆皱眉,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火光一闪,有人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
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烛光摇曳,映照出那人棱角分明的脸庞。
沐北霆看着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我让你去其他地方避避,你怎还未离去。”
凌海轻叹一声,“又能避到何处去?”目光从上至下扫了一遍沐北霆,“知道是谁派人动手的吗?”
他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俯下身拿出了一个篮子,里面摆着各种药瓶,剪刀和绷带等物。
沐北霆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不知。”
凌海走到榻边,将篮子轻轻放下,“这里不比宫中,你将就着用吧。”
此时,沐北霆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他低头一看,银色的外袍被染上了点点猩红。
沐北霆起身,将长袍褪去,露出健硕的上身,腹部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他将绷带拆开,露出来狰狞的伤口。
凌海微微皱眉:“你伤成这样竟然就缠个绷带什么药都没用?”
沐北霆苦笑一声:“未想到今日会有这等意外,根本没有备药,也不敢让御医来看。”
说着,他拿起一个药瓶,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药粉刚一接触到伤口,沐北霆便瞬间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猛地一颤,药瓶脱手而出,摔在地上,洒出一片红色的粉末。
他咬牙看着凌海,怒声喝道:“你这是什么药!怎会这般灼痛!”
凌海闻言,也是疑惑的走上前,蹲下身去查看洒落的药粉。
他看着颜色,心中一惊,然后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尝到味道后,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起身摸了摸后颈,讪笑道:“抱歉抱歉!实在对不住,这是辣椒粉,贫僧不慎将标签贴错了……”
此时,沐北霆已是满头大汗,听到凌海的话更是怒不可遏,谁家好人将药粉跟辣椒粉放一块。
他恶狠狠的看着凌海,声音低沉的害怕:“沐……安……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凌海立马陪笑,“重月大人……王爷……贫僧这就为您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他迅速打来一盆清水,帮沐北霆清洗伤口。
清洗好伤口后,凌海仔细查看药瓶后替他洒上药粉,用绷带紧紧包扎起来,“这伤口颇深,回去后还是让大夫好好诊治才是。”
沐北霆沉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此时的伤口依然灼痛,他看向凌海的眼神依然充满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