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尼的背诵深深地感染了我:多么的情感啊。这种无处不在的莫名的幸福,比起缘由具体可陈的那些“粉饰幸福”,如竞选中的高票之于政客,利润表上升的箭头之于企业家,三围尺码的可爱数字之于小姐,美味佳肴的香味之于饿汉,都有着质的不同。卢梭的幸福,无缘无故,激荡于胸腹之间,却又无从捉摸,真真算得上是人间至为高尚至为美丽的享受。
反讽的是,温尼竟是在“性派对”的早晨,在天涯海角的地方,背诵出这样的美丽文字,真让人感慨万千啊。
我没有去问温尼在这种场合是否有了卢梭所描绘的那种“幸福”。我倒是突然想起布克哈克在《世界的发现和人的发现》中特地讲到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彼特拉克的故事。
这位有着中国“魏晋风度”式的彼特拉克,在给朋友的书信中不无自得地写道:“现在唯愿你能知道,我是多么快乐地在山林间,在河流泉水间,在书籍和最伟大人物的才华间,孤独自由地呼吸着。我又怎样和大使徒一样地委身于目前的所在,设法忘却过去,闭眼不看当前。”
我真想将这一段背诵给温尼听,作为对她给予我“幸福”的回馈。
然而,温尼拉开了窗户,太阳出来老高了。阿东在外面朝她挥手呢。
“早上好。亲爱的!”
温尼打开门,像快乐的燕子一样飞到了阿东的怀里……
第四章 挤兑激情盘点青春:高校名花的美丽旗帜
年轻貌美的桂妞曾经有一句青春名言:每当有彬彬有礼的男士走到她身边谦卑地说,“小姐,我可以认识你吗?”或“小姐,我可以跟你说一句话吗?”时,桂妞毫不迟疑地答道,“不可以。先生。”
“不可以,先生。”
这一句话一时成为“美丽一族”竞相模仿的靓丽的旗帜,其心高气傲的“冷美人”的形象由此可见一斑。
那时,桂妞是一名刚从南京大学毕业、回贵州工学院老家任教的年轻老师。
桂妞的个头很高,有一米七六还多一点,典型的“魔鬼”身材。她鹅蛋型脸孔、突耸的胸部和高翘的臀部将女性的魅力凸现得有些“刺激”的味道,而她那脑一黑溜溜的长发、会说话的带有一点微微肿泡的双眯大眼睛以及她白嫩水灵、用指甲轻轻一划就能划破的弹性十足的皮肤,让人们看了会突然感叹:“唉,上帝也太偏心了!”
同时,也有人会想,这么美的人儿,哪一个男人能独自享受她的柔情,那一定是他千年修来的福气。
桂妞曾经是贵州“冰之舞”业余模特队的亮点。
那时的桂妞多么的意气风发啊。在贵阳那个保守死气的山城,桂妞竟然很早就穿起超短裙和薄蝉的上衣,将这个城里的温度无疑提升了好几度,也给这里的女性增加了自信和勇气。不少年轻女孩模仿桂妞的穿着打扮,也使桂妞的身价倍增。
桂妞俨然成了贵阳女性青春的旗帜。
这样的女性毕定会惹得许多男人追她。可桂妞就像是睡美人,处惊不乱。她让那些“泥巴做成的男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悲怜感。
换句话说,桂妞没有看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小心地盘点着自己的青春,也小心盘点着人生的梦想。有意思的是,那些追求桂妞的男人中,都是一些身宽体胖的大佬、阔佬和官佬,桂妞知道,这种男人其实俗不可耐,不过是仗着有了一点钱或权,将自己打扮成一副春风得意的绅士派头——谈话爱用成语和手势,同时是名人哲言的热心引用者,走起路来,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不见前后左右,看到的只有自己。
桂妞想,那些学富五车、清瘦矍铄的才俊之士为什么就不敢去追她呢?
在这样的疑问中,桂妞突然发现一个简单的道理:“钱能壮胆。”
一个典型的暴发户——做药材生意的大老板,在一次看“冰之舞”模特儿的泳装表演中(据说这个老板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身着泳装的女模特儿走猫步),对桂妞的美丽表现出特别高昂的激情。
当晚他就让人去给桂妞传话,说他想请桂妞去喝夜茶,如能赏脸,见面礼是五位数字的“小意思”的存节。
桂妞当即婉言谢绝。
但这位老板不死心,他查出桂妞家中及办公室电话、手机和地址,便不断地致电给她,连续一个月,每天送一样小礼品,如鲜花、燕窝、劳力士手表等,还以一万元纸币折成九十九颗个“心”送上,并赤裸裸地提出:若桂妞肯当他的女友即给十万现金,若给他生个小孩再给她一百万现金。
这一番煽情表演,并未赢得桂妞的芳心。她将所有礼品和许诺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然而,桂妞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她也接受一些“有较高修养”的男士的各类邀请,但每一次她都是小心谨慎,她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她尽可能与同伴一起去,一般不参加单独的聚会,也不去高雅隐晦的地方。
桂妞接受邀请最多的“主儿”是王浩。他是“摩托罗拉”手机西南片区的代理商,瘦高瘦高的个头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王浩对桂妞说的第一句话是:“桂老师,我听你老爸讲了,你的课很受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