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久违的阳光出没,空气中又是经久不散雨后清香。
朱丽丽卷着这抹室外的气息走进医院,今天她褪下了平时的配饰,身穿一身朴素纯棉质的休闲套装,像是晨跑结束后来医院看望哥哥的女大学生。
这段时间朱丽丽一直忙着调查、四处周旋。
期间警察来了医院两次,先是为了确认情况,再是为了传唤靳言。
那天eniga大量高强度的信息素流出,对酒店造成极大影响。
所在楼层的房客毫无意识地昏厥了几个小时,醒来后浑身像被拆卸又重组一般疼痛。
于是他们难压怒火,选择直接报警。
在朱丽丽的暴躁解释下,警察得知前因后果,理解eniga不是故意为之。
而酒店为了息事宁人主动向客人提出赔偿,这件事也被朱丽丽压了下去,不然一旦消息传出只会对周树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可她仍旧疑惑,这是在海城,居然有人疯到在他们的地盘做这种事。
难道是为了反其道而行吗?
她越想越气,徒手拆了医院走廊了座椅。
苟飞飞吓得马上把人安抚住,乐呵呵去交了罚款。
朱丽丽站在病房外,看着靳言红着眼睛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
她进去强行让靳言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自己在这替他守一会。
起初劝不动,后来直到朱丽丽说,“你是不是想让你哥醒来以后更心疼”,靳言才淡淡点头,答应先回家一趟。
暴风雨过后的海面总会格外平静,温柔地完成流淌和承载的使命,好像那场雨从来都没有来过。
可偶尔风拂过海面,海底还是能够捕捉那抹曾经与自己缠绵过的味道,即使与记忆中的气息不太相同。
躺在病床上的周树先是睫毛颤动,然后缓缓睁开眼。
他视线有些模糊,轻微的喘息也能加深胸腹间的酸痛。
疲惫从骨骼里散发出来,攀着脊椎缠上脖颈。
直到在腺体处旋绕停留,周树这才回忆过来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他被强行诱因进入易感期,黑暗的笼罩和身体的疼痛让他就快昏睡过去。
朦胧中感知到周朵哭着掌握了身体,然后坚强地咬紧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靠在墙角弱弱喘息。
他很心疼,想安慰周朵几句意识却逐渐模糊。
记得过了不久在沉睡中感受到了eniga信息素的味道,于是与eniga有羁绊的alpha身体也本能放出信息素,好让他顺着寻到自己的伴侣。
然后他便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后来当周朵沉睡,周树的意识也回笼几分,想动几下手指却不听使唤。
再后来,腺体传来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刺痛。大雨肆无忌惮落入海洋,他被温润的雨水安抚了,浑身都暖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