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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2004我才知道什么叫“卫浴”———卫生间和浴室叫“卫浴”;同样,灵魂与肉体叫“灵肉”。谁不会缩写呀?别老蒙我没文化!

在这个“以二为酷”的时代,我要做一个“酷二”,所以我从名誉、艳遇、卫浴想到了抑郁。当抑郁遭遇卫浴,三毛用卡文·克莱文的黑色丝袜把撒哈拉沙漠变成了丝绸之路。当同样抑郁的陈宝莲染红“祭梵西五月樱唇”自高楼坠下,她刚刚在卫浴中完成了“皇家悠韵淡奶浴”,也刚刚让她的贴身女侍做完“菩西提精油推拿”。

生命从声名鹊起时开始,在郁郁葱葱的抑郁中结束,人类在欣欣向荣中迎接无边落木。别跟我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用马鸣风萧萧,我就是你铁定的下家。我都是你下家了,何惧萧萧下!

蒋方舟 无忌

蒋方舟。女,1989年10月出生。七岁开始写作,九岁写成散文集《打开天窗》,十一岁写成长篇小说《正在发育》,十二岁写成长篇小说《青春前期》。同年在《南方都市报》等媒体开设专栏。

蒋方舟的文章显出两方面的可爱:一是透过文字显出她个性的可爱——个性活泼——然而她的另一可爱更为重要——因为年幼,她在语言上少了很多顾忌,就像人在童年时期完美的说真话状态,但是人成年之后这种状态便销声匿迹。很多人正是因为方舟的这种意识,觉出其文字可爱与可贵。

人不能接受采访

我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那叫一个兴奋,头脑发热,印堂发红,两眼发光,一看就知道跟所犯的事儿跟酒后驾车类似。记者问我:“你的第二本书准备写多少万字?”刚刚能够从一数到一百的我说:“一亿亿万字。”在整个采访过程中,我一直在和一个椅子玩——尝试用不同的姿势和方法扑在上面。其实我平时像个大闺女一样文静,可是接受采访,就退化成了一只活泼的猴子,由此可见:人一见到记者刷刷地往本子上记录,一想到自己的尊容将要通过黑洞洞的镜头,钻进千家万户的电视机,被无数双忽闪的大眼睛瞧着,他的血就往脑子上冲,不知道自己是谁,北在哪儿,就满嘴跑舌头,出豪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尤其是在看别人接受采访的时候,我无比坚信一个事实:人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的,给个竿就顺着往上爬,后果就是让人看到了逊而又逊的尾巴。

名人吧,也免不了这个俗。这我可看多了。比如“我是演员里面最有文化的人。”“别人一老就歇菜了,我可以演到一百岁。”“我导演的片子不跟中国的比,要到世界上去叫劲。”“我的东西吧,现在的人看不懂,三百年后才有价值。”“我觉得吧,诺贝尔文学奖不给我,那是他们没眼光。”

小孩也不例外。那些和我同行的,所谓的“少年作家”非常之不争气,接受采访时摆出一副政治家的模样,说话阴阳怪调,用我们老师的话说叫做“极有感情”。只见他皱着眉头,像是从1937年起就没笑过,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只有抨击学校制度的时候,才有了点儿激烈而愤怒的情绪:“教室像牢房一样”,“作业留得比喜马拉雅山还高”。被人叫一声“天才”就晕了,陷入半疯狂状态:

“老师想让我们成为全才,老师自己应当先成为全才,比如他教完语文就教数学,我们就不会脑子换不过来了……”年轻人嘛,说话没有逻辑是可以原谅的,所以我只打算轻轻地,温柔地教育他一下:数字和汉字就是不一样。你的脑子不能换过来,老师的脑子就能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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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隔世

我十四岁,电视就是我的生命。我对电视的感情可以用任何一首带着哭腔的苦情歌的歌词来形容,比如“没有你我无法继续”“别离开我求求你”之类的。

有一天我们家电视坏了,黑成一片,没有声音,我爸找了好几拨维修人员来修,把我们家桌子都修坏了,电视还没有修好,摊成了一堆零件。每天吃饭的时候,因为桌子被坏电视占领,我们只好端着碗,蹲在水泥地上吃,听见楼下新闻联播开始时激昂振奋的音乐,而我们家则是一片寂静的咀嚼声,很贫穷凄惨的样子,都可以上《黑镜头》了。

没有电视了以后,忽然多出了很多时间用来吵架,我们家的三个人天天斜着眼睛,互相猜疑是谁搞坏了电视,是谁赚得钱少,买不起新电视。是谁无能,修不了旧电视。我亲爱的父母一致认为是我搞的,因为我是我们家跟电视玩得最好的一个。冤屈之下,我激愤难当,想写一篇关于“电视和家庭和睦关系”的论文,结果“和睦”的“睦”我不会写,只好作罢。

最重要的是,有电视的日子里,我可以看电视而不用招呼忽然上门来吃饭的亲戚,假装看不见他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表示他得病以后比得病以前还要身体好,真是很残忍呀。

从前,我最喜欢的运动就是坐在学校奖励的电子秤上面,一边吃瓜子一边目光黯淡地看电视,最好瓜子壳可以啐到地上,还不用我扫。我张着嘴巴换台,电视上有各种变幻的光照在我脸上。没有电视的感觉很寂寞。不对,寂寞是有钱人的把戏,我没有钱寂寞,应该是感觉被抛弃了一样,世界什么都不告诉你,都不给你了,世界全部坏了都不知道,你还在黑屋子没心没肺地咀嚼。

后来我在家里翻出了一只收音机,学着早晨散步的退休老头,把收音机在耳朵上绑着,听听不懂的黄梅戏:“哥哥呀……”听烹饪学校的广告,听“沙沙”的声音,一边听一边笑得苍老无比,感觉提前进入了老年,十分之衰弱。

在我渐渐习惯听收音机的时候,我们家的电视修好了,我写作业时可以照旧斜着眼睛看电视,看减肥的大胖子,表情激动的怨妇,惊惶失措的主持人,久久地目瞪口呆。关上电视,“砰”的一声之后,世界就全部消失了,我不免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秒钟的故事片

我特别喜欢看电视里面的小孩,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变态,自己老了就喜欢看小孩。

地方新闻上经常出现采访小孩的画面,我原先期盼着看到那些中学生惊惶失措,说不出话来挤眉弄眼,旁边还有他的同学大声喊他难听的绰号,结果这种失控画面从来没有出现过,画面上经常是一个正经做作的女孩,穿着很干净的校服,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看着离地面十公分的空中,不敢看主持人,说话谨慎:“我们要爱护环境,因为我们是环境的小主人……”“二十一世纪是竞争的世纪……”

我忽然想起来小学时我也接受过这样的采访,那是地方台要到学校里采访关于铁路提速的看法,正好抽到我们班。尽管这个话题很怪异,但我们还是很振奋,高兴地互相打听铁路提速是什么,并且一脸痴笑地连续看了好多天的地方新闻,真难看呀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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