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满脸激动,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
“传令下去,让城内的细作、暗哨潜伏起来,不可暴露身份。”
“城破之时,你便带着城内的部卒撤退。”
孙河握紧腰间的佩剑,气势霎时威凛。
“府君,这是为何?难道皖城,成为弃子了吗?”
孙韶心神震湃,双膝重重地跪在孙河面前。
“至尊要诱敌深入,一举歼敌。”
“不管计成与不成,皖城都保不住了。”
孙河伸出厚实的臂膀,搀扶起自己的侄儿。
“至尊已夺得天下六州,难道还不能和曹军决一死战吗?”
孙韶大声地质问,露出不甘心的神态。
坚守皖城十几年,却因为一场计谋,使得皖城沦陷。
这哪里是什么苦肉计,简直是剜心之计!
“曹操占据中原八州,实力更加雄厚。”
“公礼你要记住,至尊是要夺天下的,不可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此战若能留下曹军数万人马,至尊便能乘胜夺取江淮。”
“豫州、徐州无险可守,从此神州攻守易势,你能明白吗?”
“你要记住城内的细作、暗哨,记住他们的每一个人的名字。”
“在关键的时候,帮助至尊夺回皖城,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孙河语态激昂,将他的心里话都吐露出来。
一只长满厚茧的手掌,搭在孙韶的肩膀上。
“府君呢?”孙韶蓦地抬首,怔怔地望向孙河。
他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渴望获得否定的答案。
“我已是腐朽之身,自当为江东捐躯。”
“唯有如此,才能麻痹贼将,顺势挽救孙氏宗族的前程。”
“孙辅和孙暠犯下的错,必须有人来承担,我愿为先驱。”
孙河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说日常琐碎之事一样。
“府君!”孙韶又慌又急。
“此战,是至尊问鼎神州之战。不管发生什么,你我都不能拖后腿。”
“公礼,下去备战吧,魏军应该差不多到了。”
孙河说罢快步离开,留下孙韶在风中凌乱。
他回到书房,整理好自己的信匣,又当场焚毁了一些要信。
其中一封,是豫章太守孙贲向北方请降的密信。
孙河“截获”密信后,准备向建业检举揭发,狠狠地参孙贲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