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宅子不大,看管的人手却是不少。
周遭都是平房,连寻个高处张望都不可能。
而且里头都是高大树木,哪怕初春不够繁茂,也都把视线遮挡了,不知道那底下到底有多么的七弯八绕。
甚至,玄肃都不敢断言李邵和刘迅就在宅子里。
没准绕着绕着,绕去了别处。
这般谨慎、周全,倒是让林云嫣想起来从前李邵那些难以被逮到尾巴的腌臜事情。
徐简想试着从宅子的所属下手。
可他不能打草惊蛇,没惊动李邵,惊动了单慎,也不是明智之选。
往后真要对那宅子下手时,单大人那般精明之人,看出他早就对那处上心了,他要周旋过去还得多费口舌。
谁让单慎是个聪明人呢?
把单大人当傻子的,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至于李邵。
心思不定之人,最怕的就是张弛失衡。
先前压得紧,近日松懈到随心所欲,等之后再一紧,排斥与抗拒的心思更重。
那股子劲爆发出来,自然是……
“他应该能送上来不少惊喜。”徐简道。
甚至是,不在他们设想之中的一些惊喜。
林云嫣忍俊不禁。
想了想后头该发生的事情,她笑盈盈点了点头:“好事应是不少。”
马上要放皇榜了。
杏榜之时,老实巷已经引得京城议论纷纷,都说今年的状元郎大抵是要出在这里了。
她对老实巷的“钱程”很有信心。
她也好奇那余璞最终能取得什么名次。
油灯光照着,酒气微微上脸,白里透红,衬得整个人又活泼了三分。
徐简看了她两眼。
刚才她进来时,他一眼看去就察觉了些,小郡主好似比年前长高了。
虽然,长了恐怕都没有一指节。
拿过酒壶,徐简给自己添了酒,却没有给林云嫣续。
林云嫣看着面前空空的酒盏,睨着徐简,以眼神询问。
“这酒后劲足,”徐简面不改色地道,“以你的酒量,再来一杯就该发酒疯了。”
林云嫣:……
临近四更。
睡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轻咳了两声。
很快,一人点灯,端了一盏温水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