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什么词!”萧玥也不打量了,坐到桌边一挥袖子:“说正事。”
宁镜也笑着点头,替他斟了一杯茶:“三公子想问我什么。”
萧玥看着他:“你不是很会揣度人心吗?没猜出来?”
宁镜一边替自己斟茶,一边淡淡地说道:“公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国公爷就是在宫里中的毒。”
“什么毒?谁下的?”
“我非医者,不知是何毒,国公爷一向谨慎,但国宴不可拒,入口之物,无非一饮一食。”
当日膳食未动,与帝同饮,乃是御用之杯,帝后斟酒,贵妃送盏。
这三人,一人代表皇帝,一个代表太子,一人代表雍王,谁都有可能,谁都有机会,谁也都有理由。
但这也是萧国公不让萧玥查下去的原因。
护国公府不参与夺嫡,这毒无论是谁下的,一旦真像被查了出来,那国公府就一定会搅合进夺嫡的浑水里,再也抽不出身来。
萧玥的手指在桌上敲着,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举动。他当然想到了父亲不让他查下去的原因,但是这让他如何甘心?有一便有二,这一次躲过来了,那下一次呢?!
宁镜看着他,萧玥应当时从小便习武,此时少年的稚嫩已开始慢慢褪去,棱角已在模糊中渐渐清晰,他继承了萧国公的眉眼,眼窝深深,鼻梁高挺,此时眉峰堆起,眼神凌厉,让他平添了几分戾气,整个人都显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来。
“三公子觉得是谁?”
萧玥回头看他,他们现在谈论的,是大渊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但是他却如此平淡,仿佛只是在谈着街边小贩多收了他们一枚桐钱的事。
宁镜此时已经敛了笑:“太子有张家,张家两相一后,百官之言皆出于张姓之口,有权;雍王有奚家,上至金银矿石,下致民田米粮,天下财富十之有七在奚家,有钱;萧家一代三将,北镇鞑靼,南赫南蛮,手握三十万大军,且军功卓越,有兵;太子和雍王有王位之争,势同水火,天下皆知,那唯一的变数,就在萧家。”
萧家选了谁,那便等同于天下归于谁。
萧玥没有说话,只听着宁镜的声音。
宁镜继续说道:“国宴之上,国公爷能得与帝同饮,乃是因镇北将军刚立下战功,皇上哪怕再想要萧家的兵权,也不应该在此时对国公爷下手。而太子和雍王觊觎萧家的兵权,都曾向萧家伸出橄榄枝,此时三足鼎力之势尚且稳固,一方未动之时,其它两方也没有理由在局势未明朗之时行如此危险之举。”
萧玥眯起了眼睛:“第四方……是谁?”
宁镜笑了笑,眼底却是三尺寒冰:“我身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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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服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