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特别是这样的日子里再遇风雪,便更难,大军还在漠北的地界,但逢下雪,便走不了,只能待风偃雪止,天放晴之时,才能动身。
就这般走了半个多月,才终于是走出了漠北的地界,眼前着雪也开始小了起来,大军留驻扎营时,还能偶尔就地打猎捕来一些吃食。
这一日是晴日,夜里时繁星如缀,宁镜下了马车走到篝火边坐下,火上正烤着一只兔子,宣煊亦坐在旁边,见宁镜过来,又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宁镜感激地冲他一笑,伸出手烤起火来。
不多时,萧玥便走了过来,手中还拎着一尾鱼,已经去了鳞片内脏,用树枝穿好,走过来便放到了火堆之上。
“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去捕鱼了。”宁镜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忍不住心疼地说:“行军路上,没那么多讲究。”
萧玥却不在乎,他朝着鱼上撒了一把盐,说道:“你受了伤,这半个月你都没吃什么好东西补身体,姜老每次给你把脉那样子,紧张地都要把我吃了,你敢紧多吃点,下次争取让姜老少皱一次眉就行。”
宁镜当然知道姜老皱眉是为什么,一来是因为他身上的伤,二来是因为他身上倾世之花的药性。
不过这一次十二月七应当发作的药性,却没有发作,当时他才刚刚能下床,可能是血流得太多了,身体里那维持着他性命的一点气血再沸腾也激荡不起来了。
这时,宣煊将那兔子取了下来,取了一只兔腿递给宁镜。
宁镜还未开口拒绝,那边的萧玥便直接伸手接了过去:“殿下给我吧,他不吃肉。”
面对宣煊看过来疑问又有些受伤的目光,宁镜只淡淡地说道:“我确实吃不了这些,殿下多吃一点吧。”
萧玥啃着兔腿,还将手里正烤着的鱼翻了个面。
靠着篝火,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宁镜食量小,萧玥抓的鱼很大,就这一尾鱼,他也没有吃完,萧玥很自然地便接了过来,把剩下的吃掉了。
吃完鱼,萧玥又给他盛了些热粥,宁镜喝了些粥,坐在篝火旁,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这时,黄金走了过来,看向了萧玥。
萧玥站起身,对宁镜说道:“我去前面看看。”
宁镜笑着点点头,萧玥便又朝宣煊点了点头,随着黄金一起走了。
篝火旁便只剩了宁镜和宣煊两人,刚才吃完东西之上,上面便又架了起烧水的锅,用来给宁镜灌捂脚的水袋。
他们的篝火与其它士兵的不在一处,这里停着宁镜的马车,平日里也只有他们三人和个自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