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现在真将人彻底得罪了不说,可能给老爹埋雷,怕是不利于他自身以后的发展,欺负一些无权无势的学子还可以,若是跟有前途的年轻人结下怨仇,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他虽然想的很多,但时间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间。
“朋友。我也是有童生身份的。也是马上要参加院试,绝不会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找麻烦。我只不过是跟这个小娘子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戴昊生打定主意进行退让,便是微笑的朝着张容献说。
他父亲早就教导他,对上要能忍,对下要能欺,对有威胁的人要一棒打死。如果不能置其死地,就不要轻易得罪他。
当初权倾朝野的严阁老,前些年对李默颐指气使选择了忍让,最后找到恰当的时机并一棒打死,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随后的徐阁老又在严嵩指挥下,百般忍耐,最后一击将严阁老送入了坟墓。徐阁老随后轻松的退下来,回到了松江安然养老。
这些话他一直记在心里,故而他比其他的纨绔子弟要更能容忍。
张容献一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你想就坡下驴,把这件事情轻轻的揭过。
“哼,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林夕站在旁边一直在看着,看到他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在旁边插了一句话,绝对不能让他们今天把这件事情滑过去。
不然这家伙绝对会报复王铁锤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林夕决定把今天这件事情做绝。给这些纨绔是子弟个深刻的教训。
这时,跟着戴县丞公子一起的书生轻咳了一声,朝着那对父女阴沉着脸:“你们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卖唱了吗?”
“没事,少爷,她没得事啊。”老头儿急忙朝着那个身穿生员服的书生摇头,然后拉着他的女儿从周围的人解释道:“呃,是个玩笑,是个玩笑,还都是闹着玩呢。”
少女虽然还很是害怕,但这时亦是呛着眼泪哽咽的跟着点头。
林月华皱着眉头打量着一些,心里有着很多的困惑,她的小脑袋已经看不懂事态为何这般发展了。特别不明白,为什么这对父女明明受了欺负,却说是在开玩笑?
林夕心里暗叹一声,当即掏出一锭银两丢老人的怀里冷漠的道:“没劲呐,这是本公子赏你的,带着你的孙女,赶快走吧!记住,这两个月我都在这一带活动,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有人给撑腰,你们都敢败本公子的兴致。还不赶快滚!”
那老人跪下给林夕磕头谢过林夕的赏赐。同时感激看了林夕一眼,然后转着拽起他那个孙女,急急忙忙的远离了人群。
张容献转过头来看着林夕,拱了拱手说:“林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我只是想走到街上散散心。居然能够巧遇林兄弟。”
林夕这时也冲张容献拱拱手,然后笑着答道:“我也没想到能够巧遇张朋友。今天我只是带着家小出来游玩。居然没想到在街上看到了。在朗朗乾坤之下欺辱他人的恶人。”
这是旁边戴县丞的公子冲着林夕嚷道:“我是看在张兄的面子上,才对你有所容忍。难道你想尝尝县衙的大狱是什么滋味吗?”
林夕咳嗽了一声,这时茶馆里走出了十余林府的家丁一字排开站在了那个县丞公子的面前。
林夕带着人逛街,怎么不会带着一些保护自己的力量,尤其这时间琼州府城都哪里来的人都有,谁知道能不能碰上两条过江猛龙?
魏公子显然被林夕的这翻操作弄的愣住。他指着林夕,大骂道:“你们这些丘八竟敢在大街上公然威胁我们这些文官子弟,我劝你把这些军士带回去,不要给你们家的大人招祸。”
林夕冲着那个魏公子说道:“你们公然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你们可知罪?要不是看在你们也是官宦子弟的情面上?我早把你们的双腿全都打折。”
然后林夕轻哼一声对他说:“你说那些话,你父亲都不敢这么说。你把你这些话原话告诉你父亲,你对他说,你是对南海卫指挥使的亲孙子,说这些话,你看看你父亲抽不抽你?”
林夕为什么敢说这些话?虽然大明是文贵武贱不假。但是也得看这个武是什么人。
他们林家由于林夕曾祖母原因算是半个勋贵。只要他的曾祖母再世,那林家就是大明勋贵武将中一员。
虽然他曾祖母那个承恩侯的爵位只能享受她到离世之前而且还不能承袭。也许在三品以上的高官眼中不是什么威胁,但对于三品以下的官员还是不可碰触的庞然大物。
尤其在海南岛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林家就是这一代所有武将中的天然的首领。那个魏公子显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内情,顿时看着林夕,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对这些手里掌握着实际兵权的勋贵武将,文官们也是相当尊重的。要是因为他在大街上调戏妇女与林府的孙公子公然冲突起来。哪怕即使是文官,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尤其刚才张容献已经威胁。要把他告到琼州府的教喻大人那里去?张容献能做到的事,林夕同样也能做到。
张容献这是拱手对林夕说道:“林朋友,这位戴兄弟也是醉酒狂放,是否能看在小弟的薄面上?这件事情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