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松亭没有经验,他把两份份钱交了以后,全身只剩下了一两银子。
石松亭打算买点什么货物,那就看着办吧,他也好失落呀,早知如此,还不如少交一份分钱,二十五两银子也能买不少货物。
石松婷这时候心里有些后悔。这是有钱难买早知道。他开始动了借贷银子购置一些货物的想法,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第一次出海,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到外面好卖。如果赔了自己这趟不就白干了。所以只能用自己的钱,可是这一两银子我买点儿什么好的,大老远出趟门儿。那没个百八十两银子当本钱赚什么钱呀?拿出一两赚三两回来不够折腾劲儿了。
不过呢他不怎么着急。他怎么琢磨的,权当散心啦,能挣就赚点儿,不能挣就当外边儿看看景儿,这不挺好吗?
石松亭就到市场上去转一转,而且这衣食住行船主包了。自己就拿着这一两银子到市场上看看有什么买的,有就买,没有就当转一圈儿了。
这会儿那市场还没有完全收摊儿。石松亭奔这市场上看一看虽然不如早晨人多货满,现在也是够繁荣的,卖小吃的是最多。等晚上有那不乐意做饭的,这会儿就出来买东西,晚上就一口。
自己不乐意买吃的。买这么一堆小糕点,那玩意儿怎么卖呀?在这市场的东头有一片鲜艳色彩拉住了他的眼球。他定睛那么一看,嘿。这玩意儿不错呀又不贵就它了。
石松亭看上什么东西,就是一种橘子,在广州这一带最适种橘子之类的水果,这时候一般橘子已经经都摘完了。这是一种十分晚熟的橘子,非常好吃,但是产量并不大
石松亭是本乡本土的,知道这种橘子好吃,但这些橘子摘的有些早,皮上还泛着青,不是十分的红。
这种橘子只有本地人才买。因为这种橘子有一个十分大的缺点,就是这种橘子十分不耐储存,怕挤压,容易坏,所以根本运不到远处去。
所以买它的人也都是三五十个的买,吃完了再买新的。卖橘子的老板在摊上拿着称给买橘子的人,一秤一秤的卖,石松亭就站在旁边看着卖橘子的老板不出声。
他看见没有什么人了,才走到前面对老板说:“老板。你这橘子都卖吗?”
老板顽笑般的回答说:“如果你想都买走,我都卖。”
石松亭对老板:“我买一两银子的,你看你能给我多少。”
老板一听:“您这是要往哪里贩运呢?”
“我打算买些放到海船上去吃。”
老板一听说:“得了,我直接给你十筐。咱们也就别秤了。”
石松亭一听便把钱给了老板,老板拿秤秤完银子便对石松婷说:“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这十筐橘子大概有400多斤,不到500斤的样子。您看您的船在哪儿?我派人给您送去。”
石松亭十分高兴,便谢过了摊主。便带着他买的十筐橘子来到了张海主的海船上,张海主这时不在船上,船上的伙计一看他买了10筐橘子,便乐道:“我说石兄弟,你买的东西也不好放啊,而且咱们要去的地方,那水果多了去了,你这橘子给谁吃啊?”
石松亭笑着说道:“我买这些橘子是给大家吃的。我头一次上船打算给大家买点儿礼物,但家里又比较贫困,所以给大家买点儿橘子。”
那伙计说:“那就谢谢你了。船上没有那么多规矩,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事儿都会帮一把的。”然后帮着把橘子放到了船上,对他说:“你还是回家赶快跟家里人道别吧,咱们后天就出发了。”
回到家,石松亭立刻将准备去南洋跑船的事情说于娘亲知晓。
他清楚娘亲不希望让自己去从事这种在刀头上混饭吃的行业虽然说只要能从南洋回来,那必然是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也是有大量的人回不来,从此一去渺无音信,因此措辞尽量轻松委婉。但是在话音落下后,娘亲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无奈和失望交织在一起的神态,凄凉而落寞。
他不敢直面相对娘亲慢慢地低下头去,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想跟着船到外面去看看,如果挣些钱回来,我就守着娘亲过活。”
月光透过没有任何遮挡的窗棂,如水一般倾泻在娘亲的脸上,将每一道皱纹里隐藏的失望与不甘都照得分外清晰。他絮絮叨叨地说自己想到你的一些出海的好处。还有这次出海是大船,张海主也是有丰富经验的,如何如何的安全,唯恐娘亲出言阻拦。
姚石氏静静地听,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询问的言语,连一声咳嗽,一声叹息都没有。母亲的这种无声的控诉,让石松亭的心情更加忐忑了。
石松亭抬起头,用非常心虚地眼光看向自己的娘亲,他看见娘亲额头的白发被夜风拂动,星星点点倒映着月色。那每一根白发都是为这个家操劳所致,十几年来穿街走巷,进出富贵人家的宅院,赔尽笑脸,就是为了养活他这个孩子,每当他长大一些,娘亲鬓角上的白发便又增多一些。
“娘亲如果怕我遇到风险,那我明天还是去告诉那张海主我不出洋了。”石松亭心里虽然有所不甘,但是面对沉默的娘亲,还是下定的决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