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一听,心中颇是感动,这才不到一个月,这几人便为了自己,连差役也不当了,敢反抗皇上,这是死罪啊。当下按住心中激动,怒道:“你们不要命了?可知这是何罪?抄家大罪,你们不为你们家人考虑了?”
陈令道:“简大人,这世间不过是忠义二字。大人对我们不薄,我们自然也当全力跟随大人,以尽忠心大义。”
宁白道:“混蛋,你们的爹娘妻子孩子怎么办?孝道不尽,夫责相轻,尽什么忠,什么义?”
陈令道:“大人,如是我不来相救,此时我全家怕早已在黄泉路上尽孝了。”
宁白惊疑道:“此话怎讲?”
原来黄强等差役见宁白被抓走之时,事过突然,一时未及反应。等回过神来,便商议路上来劫宁白。众人知此事自是有去无回,便约定先回家安排好家人,身无所牵之后再行此大事。
这陈令一回家说起,这全家便都赞同他的行动。陈令之父更是说如陈令不去救简熙简大人,便是忘恩负义之辈,陈家没这样的后代,要带全家自焚以谢简大人。
宁白了解之后,心中道一声惭愧,自己并没有做多少事情,他们便以命相报,这份大恩情自己该如何回报?
黄强道:“大人,其他兄弟们在屋外等候,趁敌未察,咱们快快出去。”
宁白向二人拱了拱手,道:“二位兄弟,舍命相救简某,实是简某大幸。这份恩情,简某永生难忘。不过,今晚简某还不能跟兄弟们走。”
黄强陈令二人愣住了,黄强反应倒是快些:“简大人,机会只有这一次。小的们不忍看到狗皇帝加害大人啊。还是跟我们走吧。”
宁白摇摇手道:“你放心,皇上断无加害我之心。今日之事,万万不能再提起。你们快快回去,要是明儿里杜将军不见了各位兄弟,怕有疑心。”
陈令满脸都是失落和遗憾:“大人真的不逃?”
宁白点头道:“你们回县里,给杜将军说一件事,我县北边有个叫东北村的,其村民长于冰雕,可拨款给他们多雕一些,再令人在各地宣传一下东北村的冰雕,引人来看。在入口设一站收费,二钱银子即可。怕是能获得一些经费。”
黄强抓着头:“大人,啥叫宣传?”
对于自己时不时说出的词,他们听不明白的情况,宁白早已见怪不怪了,便解释道:“就是派人到处去说冰雕好看。”
黄强点头,和陈令对视一眼,道:“简大人视死如归,在下甚是佩服。大人你放心,如此行有所不利,你的身后事我等自然是全力妥当办理。在县里给你立牌说书,让大人你的名声远传。”
宁白听他说到这里,猛地里想起来:“对了,还有一事特别重要,你们来时路上,可见着一座形态如我的巨像?”
黄强、陈令二人不约而同点着头。
陈令道:“那像真的绝了,除了身高外,每一处都像是大人复刻。”
宁白道:“你们回程路上,务必给我把它撤掉,化作冰渣都行。”
黄强面露不解,但见宁白一脸从未有过的肃穆,心想这事一定重大,便点头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做到。”
宁白道:“别无它事你们速回吧。在这里,恐被人发现,走不脱了。”
黄强、陈令二人只得拱手拉开窗户往处要跳,宁白又叫住二人:“对了,我这一出事,南炽烟又是如何?”
陈令道:“大人一离府,夫人便不见踪影。我们也不好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