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道:“大人,我还有活命机会?”
宁白点头。
何天迟疑着不信:“可是,我再也没有别的交待了。”
宁白道:“你真的想活?”
何天叹着气道:“大人,有时候我也想死。特别是我家人都死了,我留在这世上也何意义,真想下去陪他们。有时候我也想活,我要为何家传宗接代,子孙有继。”
宁白道:“那我就让你有这个活的机会。但你一切要听我的。”
何天连忙点头,宁白拿出先前自己写的东西来,又拿出新纸,递上笔墨:“照着抄一回。”
何天拿那纸看了一会儿:“大人,这些字我都不认得。”
宁白醒悟过来,我写的是简体字,他当然不认得。当下拿过纸来道:“发音倒是相同,我念你写。小人何天,沛县何家坝人。。。。。”
何天突然停笔,疑惑不已:“大人,照这么说,小的可就死定了。”
“我保你无事。你以为死定了,才是救你的最佳法子。”宁白道:“说过了,你要听我的,就得把它写完,记熟了,背好了。”
何天抱拳道:“多谢简大人。在下没别的话了。”
何天写毕,签名按印,宁白把把自己所写的供词列间留白部分,照着何天的字迹,写上了繁体字,交给他:“你可得这火把熄灭之前,把它背熟了。以后不论是谁来问,包括我自己,你都按这供词说了去。”
何天恳求道:“大人,能不能让我不在这牢中住了?”
宁白宽慰道:“和命相比,这臭味儿不算什么。你且放心,最多再待二天,我便换你去新牢。”
宁白出了地牢,天色已黑,肚中发饿,便去前堂吃饭。
还没走近,便听黄强声音道:“你们呀,要知足,跟着简大人,连饭都要多吃一顿。以前咱们一日两餐,到了晚上半夜这肚子饿得咕咕叫。简大人一来,三餐。多好。晚上也不饿了。”
一个差役道:“肚子是不饿了,就是感觉怎么长胖了。”
一伙人都笑起来。
宁白咳嗽一声,走了过去。黄强忙站起来:“简大人,那个已经查清了。”
陈令也同时站起:“简大人。”
宁白挥手制止他们,道:“先吃饭先吃饭。”
等到众人吃完,宁白才将黄强、陈令二人招至内堂,道:“黄强,你先说。”
黄强道:“我查得此屋原主人,战乱一起,便举家搬走,这房子也没有典出去。就不要了。五年前,有个自称是原主人姐夫的人,说受原主人所托,照看房子。这人性情古怪,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谈话。不过曾有人看见有晚上三更时分时,有很多人出入过这个房子。也不敢多问。”
宁白皱眉道:“这人长得怎样?”
黄强道:“他平日白天都不出门,晚间偶尔看到他在门口徘徊,一见到生人,便返身进屋。别的看不见,应在四五十之间,身材修长。”
宁白想了想,说道:“五年时间能做很多事了。你们当差这么久,就没听到过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