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也未大惊失色,道:“怎会如此?”
大管家道:“东苑那头向来图伦大师独大,诸位供奉和下人都不敢惊扰于他。老奴方才前去叫门,半晌无应,强自推门一看,图伦大师早已气绝身亡。从尸身上看,约莫已死去四五个时辰。他周身并无半丝伤痕,也无半点受内伤地迹象,依老奴愚见,怕是被道术高人打得魂飞魄散!”
目中冷光一闪,二王子略感惊讶道:“忠伯,在这西阳府内,图伦大师神通自认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谁能如此不着痕迹地杀害他?”
那大管家被二王子亲热地称为“忠伯”,其地位可想而知,手底下没点真本事也坐不上大管家的位置,更受不起二王子如此器重。
思忖片刻,大管家说道:“照老奴愚见,兴许原因有二。其一,图伦大师近年来太过跋扈,神魂有意在夜空中修炼,此举虽有震慑各路修士之效,却也惹得一些高明修士心中不快,说不准与途经此地之世外高人发生了冲突,神魂激战之下惨遭击杀;其二,这西阳府,兴许潜藏着我等一无所知地高人……”
二王子眉头跳了跳,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那还稍微好一点。倘若是第二种,那就有趣了,对方也不知潜伏了多少年,胆敢击杀他府中首席供奉,这说不定是个微妙地示威信号,也许后面还有更猛烈地暗涌。
暗自深吸一口气,二王子恢复了那纨绔模样,笑道:“你立即命人前去黑衣教通报此事,嘿嘿,图伦近年来越发目中无人,难成大器。兴许黑衣教吃一堑长一智,会派一个聪明之人前来辅佐小王……”
“老奴遵命!”
大管家退下之前,极为赞赏地扫了二王子一样,显得颇为欣慰。
二王子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因果厉害分析得清清楚楚。黑衣教试图依靠端王一脉的势力,重整旗鼓压倒红教,哪怕死再多人也得前赴后继。图伦虽是黑衣教后起之秀,但一身本事难以排进教中前五,恃才傲物不怎么听话,二王子索性借图伦之死,再从黑衣教招募手段高强又听话地供奉,如此在端王面前也好交待,省得有人说他大肆招兵买马笼络高手和世子过不去。
………【【040】相聚醉仙楼】………
“果然轻于鸿毛又重于泰山,法宝就是法宝,实在玄妙!”
柳帅唏嘘感慨,欣喜万分。
操控灭法金轮比控制一张椅子还要容易,此时此刻,一道金光时而在室内飞舞盘旋,时而又化作一道灿烂光幕护住他全身,柳帅总算初步摸索到了法器攻防之术。
“每次都从嘴里冒出来,这也太不卫生了,得想想办法……”
柳帅喃喃自语,他想象着灭法金轮如果将人砸得血肉模糊,从他眉心飞进去,又从口中喷出来,这实在是……尽管凝气修炼时可以将诸般残渣污垢排出体外,但想起来心里总有个疙瘩。
其实也没人规定非得如此,主要是修行界的前辈高人都这样做,以至于后人纷纷效仿,如此一代传一代,也没人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微末枝节。
“疾!”
柳帅这次并未张嘴,暗喝一声,左手轻扬,一抹光点从掌心飞出。反复尝试了多次,发现这与从口中喷出地效果并无差别,柳帅松了一口气……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这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神念从心窝释放闹出了笑话,所以他现在做什么都得先反复实践一下效果。
店小二送来热水后,柳帅一边沐浴,一边思忖道:“按照怜姐所说,神魂一灭肉身翻不出花样,昨夜图伦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嘿嘿,应该没人知道是老子宰了他……不过,这灭法金轮得小心使用,一出手就得致命才行。要是被人看见,估计傻子都能猜到图伦死在谁手里……”
穿戴一新出了房门,钱丰已经在侯着。
见钱丰气色和往日并无不同,柳帅诧异道:“钱大哥,你伤势已经痊愈了?”
一边望客栈外走,钱丰一边道:“谢公子挂怀,在下内腑尚有些虚弱,不过此乃内伤,等闲之人也看不出究竟。”
柳帅惋惜道:“如此说来,那金气丹提升的功力,岂非白白损耗了?图伦那秃驴,灭他神魂真是轻饶了他,活该将他肉身碎尸万段。”
钱丰道:“那倒没有,昨日服下金气丹确实提升了不少修为,似乎有突破到三品之兆。不过三品以后并非纯粹地力量突破,还须得体悟才行,强求不得。”
“哦,祝钱大哥早日突破。”
两人说话间,掐准时辰到了醉仙楼。
那醉仙楼立于南门之侧,共有三层,高约六七丈,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在顶层可透过城墙看到外面地临西河,风景美不胜收。
通常次子和庶子都得避嫌,哪怕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雪亮,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省得被人说闲话。未免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大帽子,二王子罕有在府内设宴,时常以花天酒地之名在醉仙楼宴请宾客,此楼第三层几乎成为二王子私人专用场所。
“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