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刚将门关好,鸣岐便声音焦灼地低语道:“刚刚收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太孙病重入危殆,恐有性命之忧!”
短短一句话,后头的事儿却是难以言表的。鸣岐想必也清楚,眼神中尽是担忧。
元若蓝只觉瞬间五雷轰顶,喉头一阵腥甜,竟当即呕出一口血来,脚也站不稳,直接往下便栽倒过去,若非鸣岐及时拿身子挡住,便要撞上桌角,外头李嬷嬷听了声响,顾不得避嫌,忙推门进来,疾步上前来搀扶住元若蓝,抬头瞪着鸣岐。
鸣岐因为来得着急,脚底黏了雪和泥,扶住了元若蓝,自己却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此刻只看着元若蓝,直到亲眼见着她无事才惊觉自己的腿刺痛,连站起来也难了。
李嬷嬷命小丫头进来,将鸣岐给扶了起来。
元若蓝怔怔地看着远处发呆,无论如何盘算,如今也只是个死了!
天家威严,雷霆震怒,便是入仕为官的太医也难承受,更何况自己的两个弟弟不过一介布衣商贾,再有体面也当不得什么。
短暂的慌乱之后,她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吩咐套车。
李嬷嬷手里捧着染血的帕子,心内煎熬却也不敢多问,见元若蓝只带着伤了腿的鸣岐,一时心急如焚在门口来回走,车夫的得令,径直驾车去往宫门口。
车上,元若略带颤抖问对面的鸣岐:“消息可确切?”
“当是不假。”自从知道元家两位家主入了宫去为皇太孙看病之后,鸣岐便四处奔走,找人打听宫里的消息,看到元若蓝仍旧有些迟疑,他便道,“当日同我一起在凉月寺要饭的同伴,早年入了宫,在御膳房当差,之前出宫采买又碰到了,日前我辗转找了他,给了他一座宅子几个铺面的房地契便宜他出宫后养老,托他在宫内对两位舅爷关照一二。”
见元若蓝沉默,他才又忧心道:“夫人,你千万保重。”
元若蓝看向他,低声道:“不妨事,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马车一路走,外头的车夫也不敢问到底能不能去那种地方,事实上他这辈子也没去过那地方。却因想到家主待自己不薄,故赶着车子一路往前,因夜间宵禁,汴京城素来街道静寂,可今日竟有好些马车穿街过巷,统往一个地方去。
“他在宫内没有什么体面,故而入不得前殿,只是听闻宫中招了御医之后便将太孙居住的炜烨殿全都封了起来,寻常人不得出入。”鸣岐眉头深锁看着她面上虽平静,明白她内心早已慌乱一片,心下想到自己地位低微,默默抓紧了车帘子。
“若是不想太孙病情外泄,此举也无可厚非。”她自言自语。
鸣岐沉声道:“听闻太孙随太子殿下出宫体察民情,刚回宫便有些不适,起先只召了一个太医过去看诊,后来便将整个太医院都召了过去,再后来便是将汴京城里有些名望的大夫全都带进去了,两位舅老爷坐拥远近闻名的义善堂,自然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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