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照说你打交道的人都知道你这口忌讳啊,难不成还是你自个儿点的虾?
片刻,吴用觉着浑身发暖,方才痒得厉害的处有点缓解了,长出口气,道。
我没事招惹自己作甚,头一次打交道,对方也不知道。
钱椿听他这一说顿觉奇怪,问,谈新生意了?那也不对啊,你又不是没嘴巴,宴席上说一声也不丢人啊。
吴用唤着下人沏杯醒酒茶,松了松衣襟,极懒散往椅子上一斜,十分显累的模样。
钱椿听他还得喝醒酒茶,更为惊讶了,我说怎么这回犯这么厉害,原来是虾跟酒一块了,真难为你没当场就痒起来,看你憋不憋得住不挠。
吴用哼哼一声,说,别提了,这人太难伺候,就冲他能那么快时间里就把罢考通知函都拟好,能有几个人对所谓的考生品行那么上心?以往还不得是考生之间明里抢暗里斗相互揭短才能给抖出来?他可好,我跟姓萧的官司才打多久他就知道了。
哟,听起来还挺大公无私的样,钱椿替他收拾了药碗,往他面前一坐,那照你看呢?
吴用坐正了,笑道,能怎么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初你是为什么不呆皇帝身边的?
一提这茬钱椿就避,光是笑了两声就不吭声了,说着隔墙有耳,别太直白。
吴用全然不将这当回事,笑得更放肆了些,行了吧,这是我吴家的宅子,我高兴说什么都是这宅子里边的事,传不过大门去。说到这似是有些感慨,无声一叹,京城这块地方,怎么样你能不清楚么?说我行商多年太过小心也罢,反正这年头爬越高遇见的小人越多。
啧,怎说得世上无好人似的。
好人当然有,但绝不在京城。
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好奇,考官怎么着那萧宁了?
吴用意味不明笑了笑,说,这事情你要知道了可别透露给他,就他那脾气还不够人一巴掌拍的,别到时候闹来闹去把我给扯进去了,那我忒划不来。
钱椿听了这话,多少有了点底,该不会又是那么点老把戏吧?
还就是,扬州一富商的儿子,多年应考不中,这回下了大本钱给那考官,考官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好做太明显,巧了姓萧的倒霉,跟我打了官司,又让我抖了不孝出来,他自己也认罪了,这不正好给人当靶使了么?权利在考官手里抓着呢,我还能摆什么商人的架子不成?该吃就得吃该喝就得喝,了不起回来喝碗药就没事了。
钱椿越挺越生疑,这怎么都像吴用是为了书生的事情跟那考官应酬?
吴用,我能问你个事儿么?
想问就问,客气个什么劲。
你什么时候跟萧宁交情这么好了?
……
六十二
六十二魏鬼赶回家时书生仍在睡,死沉死沉的。
悬着的颗心顿时就放下了,看样子是还没人来过,要不书生知道了能睡这么安稳么?
这么一想顿时又有些烦躁,现在不来不表示以后也不会来。
下回来该咋办?
书生能一辈子蒙在鼓里么?
想想魏鬼都替书生心酸,这才出门多长时间,遇上的事情怕是他在家乡花几年时间都遇不来,连个年都没法好好过。
魏鬼坐床前看了书生许久,将两人相处的日子前前后后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