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忍俊不禁。
无所事事的日子,飞速而过。
三日后。
这天凌晨,杨培风刚给财神爷敬了一炷香,好事便登门了。
酒铺老板王青彦,之前不知收了谁的大笔银子,换了双漂亮靴子不说,日子也变得滋润。
这时,王青彦探进木奴丰,鬼鬼祟祟道:“杨公子,有笔买卖,做是不做,全听你一句话。”
杨培风扫视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想不出还有啥值得变卖的。
“说说?”
“来,跟我来。”
王青彦热情的很,拉上年轻人就往自家后院跑。
印入眼帘的,是堆积成山的木炭、苇草,以及数不清的香蜡纸钱、鞭炮。
“陆氏武运昌隆,如今还出个探花,终于压你杨氏一头。陆畋去见列祖列宗怎能寒酸?势必厚葬。扶风地潮,今又秋雨连绵,若没这些,棺椁一入土就得发烂!”
王青彦笑逐颜开,好似在完成一项壮举。
杨培风有听陆探花提过,不曾想花就香在隔壁,他微笑道:“真让你赶着了。不过,你哪来的本金?”
王青彦羞赧一笑。
杨培风点到即止。他接着往下讲道:“陆畋好大喜功、喜怒无常,尖酸刻薄。尽管病入膏肓,也不容任何人事先准备。好在陆老爷有孝心,几年前就偷偷给他爹挖陵,前几月借着修缮东篱书院的由头,抽调人手收尾。若猜的不错,陵墓就在栖霞寺附近。”
陆畋和他的结义兄弟慧空和尚,在下面肯定有的聊。
王青彦目瞪口呆,竖起一根大拇指:“杨公子神机妙算,改天给我那不争气的闺女算算姻缘?”
杨培风呵呵一笑:“再说。”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上次在城主府,我被逼无奈啊。这里,在下先给公子赔个不是!”
王青彦一记深揖到底,三两句便将杨培风的后话堵住。
“以公子和陆氏的渊源,卖上几成高价不成问题。你我三七分利?”
杨培风义正词严地拒绝道:“你昏了头了!你我邻居二十年,不知陆畋是我祖父?他老人家撒手人寰,我心如刀绞。如今高价卖这些阴晦之物,如何心安?”
王青彦愣了愣,弱声道:“四六?”
杨培风话锋一转:“两倍价格,我六,你四。”
“妥了!”王青彦猛一跺脚,笑得前仰后合,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杨培风却笑不出来,好几天都没心情吃饭的那种忧虑。
他一边提防窦牝背后势力派杀手,一边还得焦心张恒从天而降,从郜都带来不好的消息。
木奴丰没心思开起来。
只有偶尔听见鞭炮声,心里才略微舒坦些。
他在等沈掌柜养伤,事落定后,扭头就用酒垆坑陆探花一笔银子。然后找个鸟不拉屎的地儿,避避风头。
当然,在这之前,有另外的一笔收入,似乎也不错。
至于陆府是否买账?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