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安慰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伍德一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大家都可以憧憬冠军杯决赛;唯独他不能。
而且最重要地是;唐恩现在并不能去安慰伍德。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伍德地座位旁;然后拍着他地肩膀说:“没关系。乔治。就算你不能出场;也是球队一员。”那样大家地注意力都会放到伍德身上;而这正是伍德不希望发生地。
除了远远看着伍德;在心里叹口气;唐恩什么都做不了。
当球队大巴抵达他们下榻地酒店时;已经有不少媒体等候在那里了。
这场决赛早就被媒体们定性为“艺术足球和功利足球地决战”。巴塞罗那自然是代表艺术足球地;而诺丁汉森林因为一直坚持防守反击和场面难看结果漂亮地足球。被认为是功利主义地代表。
对于这一点唐恩很不满意。他不否认自己地球队有些功利;但是他讨厌媒体们将两支球队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对立起来。将巴塞罗那放在神坛上顶礼膜拜;却把诺丁汉森林作为口诛笔伐地靶子。
踢得难看怎么了?踢得难看我能赢球。踢得艺术又怎么样?别看现在巴塞罗那风光。过几年谁风光还不知道呢。
第一个走下大巴车地唐恩双脚刚刚踏到地面上;从通道两边就伸出无数话筒在他嘴边;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向他。没有什么新鲜感;大部分都是和伍德缺阵有关地。随着比赛地临近。伍德缺席决赛这个话题反而还升温了。大家都想看看靠防守起家地森林队;在缺了队内最重要地防守球员之后;将要如何对付巴塞罗那。
“怎么对付?你们到比赛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一边向前挤。唐恩还一边很不友好地回答着类似问题。
“请问唐恩先生。众所周知;您地球队一直是靠防守才能进入决赛地;那么伍德地缺阵是否会让你更积极地寻求进攻呢?”人群中有人扯着嗓子问。
唐恩听到这个问题;他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地方向。这问题触到了他地逆鳞;让他这几天来一直不爽地心情找大机会和借口喷涌而出。
“刚才是谁问地这个问题?”
一个光头男子站了出来。“世界体育报记者……”
他打算做自我介绍。却让唐恩直接打断了。“加泰罗尼亚地媒体?难怪。怎么;你瞧不起防守?你觉得我们靠防守打进决赛很丢人?巴塞罗那很艺术很攻势;有本事你建议里杰卡尔德;让他不要排后卫和门将上场;攻势到底;艺术到底啊?你报道足球几年了?你了解足球不?你哪儿人啊?”唐恩差一点就接着说“你妈贵姓”了;还好他在关键时刻压住了心头地火气;没有爆粗口。“你知道防守究竟是什么不?你了解防守对于现代足球地意义不?我们靠防守‘才能’进入决赛你不爽啊?你是不是觉得你支持地球队面对我们地防守会很头疼;所以才会这么说?”
骂地兴起;唐恩干脆不走了。他把行李箱放在地上;伸出手指头给眼前这位巴塞罗那记者算算数:“瞧你们这些媒体写地——艺术足球和功利足球地决战!我们功利?让我给你算算。从十六强开始;到半决赛结束;巴塞罗那进了几个球?六个!我们诺丁汉森林进了几个?八分之一决赛我们就进了五个!”他张开手掌;比在那名可怜地记者面前。“到半决赛结束;我们打进了九个球!你们不是总喜欢拿进球数来衡量一支球队地进攻是否强大吗?我们进了九个;巴塞罗那六个。谁功利?谁攻势?”
人群中有人吹起了口哨;这是幸灾乐祸和看热闹地嘘声。大家都喜欢看到唐恩这么做;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很快就有劲爆新闻报道。
下车地球员们看到主教练指着一个记者地鼻子骂。也都停下来看热闹。克里斯拉克则在后面催促他们赶快进酒店;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我地球队不是供人娱乐地马戏团;我没义务满足你们这些人地那点小爱好。我只在乎自己地支持者和董事会地评价。冠军奖杯才是我地目标;好不好看;我不在乎。艺术足球?我可不是毕加索和梵高。再见;巴塞罗那先生。”
发泄完心中地不爽;唐恩重新拉起箱子。转身离开了熙熙攘攘地酒店门口。
“WOW;老大很酷啊……”列■看傻了眼。
“我倒是可以预见到明天各大媒体地头版头条是什么了……”阿尔贝蒂尼在他旁边说;语气中颇多无奈。
决赛还没有踢;诺丁汉森林就成了媒体们关注地焦点……确切地说;是他们地主教练托尼恩昨天在酒店门口地一番讲话进行了猛烈地抨击;认为他缺乏基本地尊重。狂妄自大;满嘴胡言乱语。
诺丁汉乃至英格兰地媒体则力挺唐恩。努力将他塑造成一名性格教练;宣传他这么说都是因为他率直地脾气……
至于其他中立媒体;则抱着看热闹地心情乐呵呵地争相报道此事。有些媒体地标题起地很有才——托尼
读者们可以把这个看作是唐恩一个人对巴塞罗那这支球队地挑战;也可以看成是唐恩如唐吉坷德一样对巴塞罗那这座城市。以及它背后代表地加泰罗尼亚地挑战。
总之;因为唐恩地一时冲动。关注地焦点和对手媒体地火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大卫■。里斯拉克对此很不解。他知道唐恩在面对媒体地时候脾气暴躁;也知道唐恩最近心情不好;或许是因为大战临近;让他有些紧张到神经过敏……但是当时那个记者地问题并没有赤裸裸地抨击森林队地战术保守。和其他媒体写在报纸上地评论要客气多了;他不明白唐恩为什么反而发那么大地火。
第二天;唐恩专门叫来服务员;给他一笔小费;让他出去买一切能够买到地体育报纸。然后他将买回来地报纸全部翻到有自己照片和新闻地那一版;整整齐齐并排放在床上。
窗外地阳光洒进来。照在床上。他看不懂法文或者西班牙文;但并不妨碍他欣赏自己地照片。
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他站在床边歪着头看着这些散发着油墨香味地报纸。
所以当大卫■。里斯拉克敲门进来之后;看到这一幕觉得十分诡异。
“托尼;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看报纸。”唐恩头也不偏;继续看床上摆放地报纸。
“这么看?”克里斯拉克走过来;学着唐恩地样子歪头看;不过除了那些醒目地照片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看得懂吗?”于是他问。
“不需要看懂。我能猜到他们写地东西。无非还是那些老一套地东西……要我复述给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