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云舟叫都不叫一声,还不如条狗。
四人闲谈小坐许久,苏琼华正百无聊赖呢,结果目光扫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是小狸奴呸不对是顾予礼的马车,她眉眼一笑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苏琼华提着茶叶,拎起裙子就跑。
“诶,要不要我送你,”纪长安问。
“不用了,我蹭熟人的车,”说罢,头也不回的就下楼了。
夙云舟看着苏琼华消失不见的身影,他眉眼低垂,一双充满风情的丹凤眼透出无限幽怨。
“等她下回有空,想起我的时候,都不知道我死没死,”
“小没良心的,喝了我一百两的茶,拿了我一百五十两的茶叶,都不知道好好告个别,“他嘀咕。
纪长安眼观鼻鼻观心的喝着自己的茶,不花钱的就是香。
顾予礼休沐日一般都会去城内的书阁逛逛,也会巡视一下民情,去各处京官衙门处坐在公堂上喝杯茶,听公堂审案。
路过夙之阁的时候,他的视线被路边的泥人小摊吸引,怀抱兔子的少女泥人,摆在了摊位最显眼的地方,泥人的眉眼与某人颇为相似。于是便吩咐玄一买了下来。
玄一虽然觉得疑惑,自己的主子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有兴趣了,但看见摊主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还带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外孙时,当下也没乱想,只觉得是自己的主子善心大发,,当即就大方的给了半两银子。
为什么那么大方呢,因为夏花走后,月一居然破天荒的丢给他一袋银子,给他开心坏了。一下子贫瘠的钱袋子就变得鼓鼓的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太愉悦了。
于是他今天陪主子跑了一天,一句牢骚没发。
只是泥人递到主子手中时,他才觉得那个泥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哪里眼熟,便开始继续驾驶马车。
马车再次缓慢行驶,玄一突然看见一抹粉蓝的身影跳上了马车的边沿,一看清,居然是长公主,当下给他吓的立马一个急勒马。
“玄一,出了何事,”马车内,顾予礼询问。
“嘘,”苏琼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玄一下意识闭嘴,然后就在苏琼华进入马车车厢的时候反应了过来。
他主子是北阳王啊,嘘什么嘘,他干嘛听长公主的啊,当下就要出声,掀开车帘想要救主子于水火之中
结果看到车内的场景,手突的一抖,立马放下了车帘。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啊,他一生行善积德,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么一副要他命的场景,他现在求神拜佛,还来得及吗,他回去了主子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车厢里,顾予礼被晃了一下,出声询问玄一,没听见回应,便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外面情况,结果靠近车帘的时候,一抹粉蓝色身影刚好进来,他正欲低头出去,而正进来的苏琼华,感觉到有人在附近,便惯性抬了个头。
二人贴在了一起,她的唇刚好印在了他的脸上。
玄一看到的便是他家主子被轻薄的这一幕。
顾予礼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他的瞳孔中映照的全是少女的模样。
苏琼华一开始是愣的,然后才意识到她把顾予礼给轻薄了,眼睛眨了眨。
温柔的气息,柔弱的睫毛,都在顾予礼的肌肤上点起了一团又一团的火焰,灼烧了他的脸颊。
苏琼华快速抽身,坐到了车厢的垫子上,亲都亲了,现在是她轻薄了人家,她能怎么办。她得想想,怎么开口,说什么,才显得不尴尬。
顾予礼意识到脸上的温热消失,才回过神,垂着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都低着头,一时间车厢寂静的落针可闻。
在马车外的玄一垮着个脸,谁来告诉他,他现在该干嘛,咬了牙,架着马车往北阳王府的方向行驶。
不管了,死也要死在自己家,他的床板下还藏着私房钱呢,死也要抱着他的银子一起死。
许久,就在苏琼华准备开口说一句你没事吧,却听见了顾予礼清冷沉着的声音
“微臣轻薄了长公主,明日一早,微臣,便进宫向圣上负荆请罪,”
她愣在了原地,等会,她是不是幻听了,谁轻薄了谁?
“不是,本宫刚刚没听清,北阳王说的是什么?北阳王能再说一遍吗?”苏琼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