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雁听的惊疑:“陈弘今天比试的对象是燕朗?”
王喜庆点头:“是的陈大人,看来陈大人认识这个叫燕朗的少年?”
陈东雁没回答王喜庆的话,只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辆马车,王公公和燕朗坐在外面,那里面坐的人必然是陛下和燕宁,原来他们是从武场回去的,而燕朗与陈弘比试,燕朗胜了,陈弘败了。
这都不要紧,让陈东雁不太好受的是,陛下对燕宁,越来越上心了。
燕朗第一次来武场,燕宁必然要陪同,陛下身份尊贵,要不是因为真的在意了燕宁,又怎么会屈尊降贵,来这么个地方。
陈东雁垂眸,伸手握了一下左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佛珠被特殊的树胶包裹住了,没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佛珠掩盖在衣袖里面,也没人看得见。
他握了一会儿,松开手,问王喜庆:“大夫还在里面吗?”
王喜庆摇头:“陈弘少爷不让大夫陪他,我们又只好让大夫回去了。”
陈东雁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帮我拿些止血药进来,我一会儿用。”
说着话,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他推开面前的包厢门。
陈弘坐在椅子里,因为伤的是手掌,伤口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流了好大一会儿的血之后,倒是慢慢的也不流血了,只是伤口处血红一片,地面上也落了厚厚的一摊血,有些触目惊心。
陈东雁皱了皱眉,大步走向陈弘。
陈弘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看到是陈东雁进来了,眼睛当下就红了。
他喊了一声:“堂哥。”
陈东雁走到他身边,拿起他伤的那只手看了一眼,说道:“受伤了怎么不医治?你以后不想拿剑了吗?”
“想!我当然想!”
陈弘着急了,又解释:“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那个时候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我不是视伤不顾,也不是不顾身体,我就是……”
“败给燕朗,气不过,是吗?”
陈弘看着陈东雁,小声说道:“堂哥都知道了?”
陈东雁说:“我都知道了。”
“那堂哥……”
“堂哥不高兴。”
陈弘:“……”
陈东雁说:“堂哥不高兴,不是因为你败了,而是因为你从头到尾就做错了。武场只是比试切磋的地方,不是一较胜负的地方,你先有了胜负心,就已经先败了,这是其一。
其二,堂哥教你剑法,不是让你在外面显摆,证明自己有多厉害的,而是让你继承陈家人的武侯之路,是让你在战场上扬名立万,杀敌千里的。
其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掺和,你分不清什么事情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事情不是自己该做的,说明你活的糊涂。
别说你是孩子,生在陈家,没有资格给自己找借口,只有弱者才会不停的找借口,为自己的不堪行为掩饰。
你若不知悔改,以后也不必再练剑了,练了也无用,因为就你这样的心性,武格之路压根走不远,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点结束,另谋出路。”
陈东雁并没有责备陈弘,但字字行间又透出绝决的冷意。
陈弘听懂了。
他再这么任性,堂哥就绝计不会再管他了。
陈弘立马道:“堂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陈东雁挑眉:“还有下次?”
“不,再也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