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凝欢一步一回头看得胆战心惊,她真想鼓起勇气说自己背他上楼算了。但这个男人执着的眼神告诉她和莫勇,这每一层楼梯他都要自己爬上去。
大约经过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谷家门口。莫勇把花束塞到陆大少手中,柯凝欢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举起手就“咚咚咚”敲门,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又迅速闪到一侧。
谷惠灵知道这是柯凝欢到了,打开门,便看到巨大的一束玫瑰百合堵在了门口,挡住了来人的脸。
“凝欢你搞什么花样。”谷惠灵边说着,边把门完全打开,顺手接过花束,当她看清花束后面那张挂满了晶莹的汗水,呈现出一片苍白的面孔时,不觉惊呼了一声:“阿略!”
手中的花束“咚”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惠惠,我来接你回家。”陆仲略的声音嘶哑,却是字字清晰,从屋子门缝处漏出的一缕阳光洒在清瘦的脸上,竟把陆大少显得明眉皓齿。
“阿略……”谷惠灵似对他的话并没有在意,只是心疼地伸出手拉他进屋子,“阿略,你何必……。”
“惠惠。”陆仲略趁机把谷惠灵搂在怀里,怜惜地抚上了那张已经有了细纹的脸。“不管你那些年经历过了什么,也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你都是小北的母亲,是我陆仲略的妻子。从来没有,也不会再有别人。”
听到这话,跟在身后的柯凝欢,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个人症结所以。
在A市早有谷惠灵早些年生活的传闻,有人说她是某有钱人包的二奶,替人家生了儿子;也有人说她多年前在南方是夜总会座台小姐,赚了钱后收山回来开店,儿子就是那时候留的野种,连爹是谁都不知道。
一切表面证据成立,谷惠灵又不愿意向外人解释这一切,等陆家找上门来,干脆做鸵鸟,把孩子送回陆家,自己躲到父母身边尽孝。
大约,陆大少是最近才清楚这个传闻,知道的渠道极有可能是那个刘敏,同时也明白了谷惠灵躲开他的原因,于是才不顾一切地出演了这场千里追妻的苦情戏。
当然,这只是柯凝欢推测的版本,但她相信自己的推测**不离十。
屋子里面,谷家刚吃过早餐。谷妈妈在厨房洗碗,谷爸爸正准备出门儿去菜市场买菜。从谷惠灵打开门那时起,就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此时谷家父母才知道,让女儿未婚生子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进来说话吧。”谷妈妈亲切地招呼着柯凝欢和莫勇。
柯凝欢从陆仲略身后闪身出来,叫着谷伯伯,一边招呼着莫勇把带来的东西拿进门,莫勇很识趣地放下东西拎着车钥匙下楼了。
谷惠灵慢慢地扶着一身汗水的陆仲略坐到了客厅的椅子上,跑去卫生间洗了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汗。
自始至终,陆仲略都握着她的手不放下,固执而深情,看得柯凝欢心酸。
“惠惠,我知道刘敏来找过你,我知道她可能能说了什么,但是,我保证我一生中只有你。
你是小北的妈妈,我是小北的爸爸。”他说的有些急,加上上楼累有点气喘吁吁,停顿了一下,便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心型黑色锦盒,打开以后,是一对钻戒。
“惠惠,我们结婚吧。”
陆仲略的求婚礼是四样,两条苏烟,二瓶茅台酒,一盒冬虫夏草和一盒老山参。
按A市规矩,女婿第一次上女方家都是四样礼,多了人家不会说男方大方,只会笑话这女婿生怕姑娘不嫁;如礼少了便会笑男方抠门儿。
这是柯凝欢是打电话问了她一个高中同学的妈妈后才明白的,所以让陆仲略按规矩准备。
两位老人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像是并不意外,只是谷爸爸此刻沉下脸,出声问道:“小北已经十几岁了,你才来求婚?”
“爸!”谷惠灵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谷妈妈脸上却是露出亲切地笑容,止制丈夫下边的话:“就是因为小北都十几岁了才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她招呼着柯凝欢坐下,然后又安抚陆仲略:“别理这老倔头子。”
陆仲略扶着谷惠灵站起来,还没等其他人明白他要干什么,便见他挣扎要跪下给谷家两老行礼。
谷惠灵一声惊呼,拼力拉他起身,可哪里拉得动。
陆仲略一只腿已经跪下了,可他怎么也放弯不下左腿,只能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和腿着地,给谷爸爸和妈妈行了磕头大礼:“爸爸妈妈,仲略谢谢你们这些年帮助惠惠养育小北之恩,有生之年仲略当和惠惠一样尽孝奉养你们。”
谷妈妈和柯凝欢见些情景,也赶忙上前帮着谷惠灵好容易把陆大少扶起来。
“阿略,小北是我的外孙,帮惠惠养大他也是应该的,只要你和惠惠在一起,我们就算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谷爸爸看着陆仲略那条僵硬的腿,也长叹一声:“罢了,随你们吧。”
“爸,妈,怪我不好,当年小惠怀孕时我并不知道,我去德国出差,出了车祸,小惠和我联系不上,找到家里时,家里的工作人员打发走了她。我,昏迷了半年,清醒之后有两年不能动,话也说不清楚,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等我弄明白事情,已经过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