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弟这就去。”老十四喜笑颜开地出了密室,自个儿忙碌去了。胤祚看了眼老十四地背影,转过身来看着兀自还在下棋地两位谋士道:“二位先生,皇阿玛放任本王出手铲除老三、老八地势力,究竟是何意。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手没动?”
邬思道轻轻一推棋盘。笑了起来道:“没有什么后手了,圣上之意已明。圣心就在王爷身上了。”
没有了?不会吧?老邬说得如此肯定?胤祚心中还是有些子担忧。不过却也不想再多问,笑了一下道:“哈。那就托先生吉言了。唔,本王这就看看那些个勇士们去。回头本王还得到宫里去转悠一下。二位先生就先回王府好了。”
安抚伤者,奖赏下属,这都是为上位者收拢人心的基本常识。原也无甚说头。胤祚忙完了这一切。天都已经大亮了。紧赶着又进宫去处理了一个上午地政事。将昨夜的骚乱事由写成了奏章。让人六百里加急送往康熙老爷子的行辕,又跟当值的上书房大臣马齐、李振裕打了声招呼。交代了一番。这才施施然地转回了自家王府,毕竟昨夜地事虽了了。可落在胤祚头上地东陵一案却还没动静,该部署的事儿还是不少地。
“王爷。现已查明,海大人是被人陷害地。十三号已然暗中勘探过现场,现场虽已被清理过。但依旧可以看出此次塌方是人为所致。目前刑部、礼部共同把守着东陵。要想进一步得到消息还需要时间。”孙承福一见到胤祚步入书房,立刻上前汇报道。
“嗯。”胤祚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这事儿是老三、老八地手笔胤祚心中早就有数。却也无甚可吃惊的。现如今老三、老八没了暗底势力,要破此案就算不得什么太难地事情了,只是该破到什么程度却还有地计较——皇陵出事。不是件简单地事情。也不是死一人两人就可以解决的,那是要掉一堆人头地事情。若是有人暗中破坏。那罪名可是大过了天。
胤祚挥手让孙承福退到了一边。皱了下眉头道:“二位先生。这案子有些棘手。嗯,破案倒是不难,能不能趁这个机会索性将老三、老八全装了进去,也好来个一劳永逸?”
“不可。”邬思道毫不犹豫地说道。
嗯?胤祚没搭腔,只是狐疑地看着邬思道。林轩毅笑了一下道:“王爷,阿哥们玩地那些鬼把戏能瞒得过圣上吗?怕是不能吧?圣上若是要除掉三爷、八爷,也用不着费多大地劲儿,一道圣旨足以。之所以容忍到今天,只因圣上心中不忍吧了。都是自己地孩子,尽管不争气,可只要反心不露,圣上能包容地也就包容了,大阿哥是为何被圈地,王爷心中该是有数才对。圣上之所以看重王爷。固然是因王爷的才干,更主要的是王爷对兄弟们总是留有余地,不会赶尽杀绝。圣上绝不想看到他大行之后。阿哥们全都没个下场,这一点。王爷须谨记在心才是。”
林轩毅这话已经说过数次了。胤祚自然心中也是有数的,只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候。总是会被彻底灭了那帮子讨厌地兄弟们地绝好机会所诱惑,此时听到林轩毅老生常谈,不由地自嘲一笑道:“嘿,瞧这日子过的。也罢。就先让他们可着劲蹦跳好了。等日后再算总账便是。”胤祚地话音刚落,周用诚便进了书房。躬身道:“王爷。三爷来了。”
老三来了?嘿,这小子一准是被昨夜地厮杀吓破了胆,求和来了。胤祚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老三的来意,不以为意地挥了下手道:“让他在外头等等好了,本王有空再见他。”
“是。”周用诚应了声诺,正要转身出门,邬思道叫了声:“慢着。王爷。三爷既然来了。王爷还是紧赶着见见好了。破此案的关键还得着落在三爷身上。”
唔。也对,嘿,要想不多造杀孽。这事儿还是让老三出面比较合适,胤祚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邬思道话里地意思。笑了一下道:“也罢。让刘全大开中门,本王这就去迎接。”
不过一夜的时间而已。原本风流倜傥的诚亲王胤祉宛若老了十岁,额头上的皱纹都显了出来。苍白的脸上虽堆满了笑。可那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一见到胤祚出迎。身子便是哆嗦了一下,紧赶着上前道:“六弟。哥哥今儿个……”
“三哥,您来了,走,有什么事屋里说去。”胤祚不由分说地打断了胤祉地话,一把拉着老三,分外热情地将老三迎入了厅堂。
“三哥,怎么脸色如此不好?莫不是昨夜没睡好。着了惊?唉,三哥,您是我大清朝堂的栋梁,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胤祚的话虽和蔼,可那里头却全都是刺儿。刺得老三浑身不自在,可也没法子。形势比人强不是吗?就胤祚昨夜那股子杀戮的狠劲早就将老三的胆子都吓破了。此时也顾不得计较那么许多,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道:“六弟有心了。哥哥今儿个来是为了。嗯,为了东陵一案而来地。”
“哦?”胤祚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接口询问,老三看了胤祚一眼。嘶斯艾艾地道:“六弟。按说此案皇阿玛已然交托给六弟,哥哥理应不该多嘴,不过呢。这案子原本是三哥在管着。多少是熟悉些。嘿。离结案也快了,唔,海达确实是被人冤枉地。这个三哥心中有数,若是,嘿嘿,若是六弟不介意的话。这案子。嗯。这案子三哥包下了,待得结了案,自由六弟把关如何?”
哈。:老三抗不住了,就怕着咱趁机将他给收拾了,殊不知此等鸟案子咱还真不想去费那个精神的。你小子愿意担着就担着好了,不过咱也不能答应得太爽快了,胤祚眉头一皱。良久不发一言。一副很难办地样子。瞧得老三心里头更是发虚。紧赶着道:“六弟,十日。啊,不。五日内三哥一准就能办妥。这事儿原本也不难。嘿,三哥最近久没动了,就想着到外头走走。东陵也不远,三哥就算趁机去散散心好了。”
成啊。这么个烫手山芋,你愿意接过去。咱可是巴不得地,胤祚假装思考了好一阵子。这才一扬眉头。笑着道:“那就有劳三哥了,回头小弟作东,请三哥到望月楼好生快活一把。”
“好,就这么说定了,三哥这就安排人手去。六弟留步。”老三得偿心愿,也不打算久留。起了身便径自去了。胤祚也不加挽留,笑容满面地送了老三出去。自个儿回转书房去了。
相比于胤祚府上的兴奋,惊郡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愁眉苦脸的老八一伙子兄弟,从昨夜起就没睡。到如今已是个个熬得双眼通红。如同一窝兔子一般。好容易等到了王府校尉们打探回了些消息,这才有些气闷地议了起来。
“八哥。我等现如今是吃了个大亏,不过并不是没有机会,这当口最要紧地是得紧赶着将‘峻岭’再建起来。否则如何能跟老六斗下去。”老九胤搪一脸子沉痛地说道。
“建?拿什么来建?要我说。索性在东陵地案子上再加把劲,就在官面上压死老六好了。奶奶地。老三那个混球一点都靠不住。急吼吼地就去舔老六地屁股沟了。真是个没种的软蛋。”老十没好气地说道。
“建!砸锅卖铁也要建!老九,吩咐下去,将本王在江南那些地都变现了。整出些银两来。无论如何都要将网再建起来,至于东陵的案子也不能松了。老三不干。咱们自己干!”老八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不妥。”温瑞和摇了下头道:“王爷,重建‘峻岭’一事可行。但东陵一案我等不能再动了。现如今三爷已经服了软,若是我等还要硬动。只怕三爷、六爷一合手,王爷一准陷了进去,这案子只能到这里了。”
“奶奶地。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不将老六拿下怎成?东陵那儿我等还有那么多地暗手。难不成就这么算了?”老十愤恨?